京北数得上的酒吧何其多,他偏偏来了微醺。
“想,就来了。”
从贺家出来后,贺行洲驱车出去兜了会儿风,车窗被自己打开敞着,他任由冷风吹到脸上,试图缓解内心的烦躁。
车子开过京大时,他想起了陈湉,又因为想到烈酒入吼的后劲,想到了微醺。
很多事情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因为想,所以就做了。我想到了你,所以就来见你,正如上次去京大,又如昨日去微醺。
“你呢?”
深色瞳孔锁着眼前身影,贺行洲问道。我给了你答案,你呢?
“我自然是来照顾病号的啊。”
陈湉好似听不懂男人的话外音,眉眼弯弯笑着,手指了指橱柜上面正在运行的高压锅。
听听,她可狡猾多了。
两个人吃完早餐,陈湉收拾了下餐桌,准备去刷碗,贺行洲跟着过去,挽起袖子作势要帮忙,陈湉看见把他推出了厨房,让他再上去睡一觉,发烧了要多休息,自己一个人就行。
贺行洲失笑,还真是把他当成了病号。
这几天假期,贺行洲虽然不用去公司,但仍然有些紧急的业务需要处理,贺行洲见厨房不需要自己帮忙,上楼把电脑拿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办公。
陈湉擦干净手出来就看到正在认真工作的贺行洲,心里嘀咕,发着烧还不忘工作,这年头有钱人都这么拼吗?
今天一上午,陈湉时不时走到男人身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手心再次传来炙热的温度时,眉头皱得更深。
“你怎么还烧着呢,要不去趟医院吧,都烧好久了。”
贺行洲也感受到脑袋在发胀,身上也发冷,他没道理硬撑。于是就让陈湉跑楼上把手机拿下来,准备给家庭医生打个电话。
手指在划拉到通话记录时顿了顿,看了眼厨房正在倒水的陈湉,之后点进通讯录直接找到医生的号码拨了过去。
医生来得很快,寒暄了几句就打开带过来的医药箱给贺行洲挂上点滴,然后又开了点药,陈湉站在一旁认真地问着医嘱和用药,医生也耐心地回答她。
走的时候医生多看了几眼陈湉,倒也没说什么,贺老爷子都拿小贺总没办法,他一个外人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她说是来照顾病号的,这话倒也不假,陈湉真的照顾了贺行洲这个病号一整天。
贺行洲输完那几瓶药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陈湉帮他拔掉针头又摸了摸他额头,已经没有早上那么烫了,陈湉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以后还是不要生病了。”
照顾病人什么的真的好累,她感觉自己一整天脚都没停,不是倒水就是换药,还要照看挂的点滴,生怕出现回血的情况。
贺行洲也看出她的疲惫,揉了揉她那已经松乱的头发,“知道了,以后都不生病。”
语气认真得像是在说一个承诺。
贺行洲觉得,他大抵是还病着,竟也开始计划未来,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可话说出口,他又不觉得后悔,甚至隐隐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