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我提着一篮子田螺下班。
年终奖因为我多少还是得罪了鲶鱼精,被取消了。
但是安慰奖,是这一篮子田螺。
我兴致勃勃回家时,正巧看到院子里跪了一个男人。
这人回头看我,长得倒是斯文败类的模样,怪俊朗的。
可骨子里大约只有败类,没有斯文。
蓝雾不瞒我,坦白说就是这渣男下毒,害的她被卖到了含苞院。
我心想,蓝雾做我室友一年多了,我帮她一次和帮她多次确实没有分别。
二话不说,我到厨房放下田螺,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烧火棍。
「再不滚,我可要干架了!」我一脸的横肉,毫不畏惧。
蓝雾抿抿嘴,拦住我。
我诧异的看着她:「怎么?!你不会对这渣男心软了吧?!」
蓝雾摆摆手:「花蚀,你打不过他。」
我手里的烧火棍瞬间熄灭了。
「哦,这样啊,那打扰了。」
蓝雾把我关在次卧:「我不叫你,你别出来。」
我乖巧的点点头,安静如鸡。
之后,院子里传来干架的声音,好像我家的千年老树被连根拔起了。
我心疼的直哭,那是我出生时便存在的千年的老树,陪我一同长大。
后来那渣男惨叫一声,逃走了。
蓝雾叫我出去,声音颤抖。
我出门一看,她尾巴上的蛇皮被扒了大半,鲜血淌了一地。
就在她身边,是那渣男断了的一条大腿。
家暴现场啊……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不知道该心疼蓝雾受了重伤,还是心疼那渣男伤得更重。
蓝雾面无表情的拿出药箱,对着自己的烂尾狂撒止血散。
那架势,跟她每次做饭时狂撒辣椒粉的样子如出一辙。
我拄着下巴,皱着毛毛虫一样的眉头看她:「蓝雾,你不疼?还是没知觉?」
我说完,不自主的伸手掐了一下蓝雾。
疼得她嘶的一声,扬手就要抽我。
「怎会不疼?」蓝雾再次用关怀傻子的眼神看我。
「那你怎么不哭不叫?」跟蓝雾在一起,我总是本能化的像个傻子。
「哭了叫了又有何用。」蓝雾说的淡漠。
我挠挠下巴,问蓝雾:「那渣男,是什么鬼东西?」
蓝雾不屑道:「毕方一族。」
我丢,毕方!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天上的神仙呢!
刚刚,我好像要跟那毕方干架来着!
哇,我可正牛逼!
可素,我反应过来,毕方生来只有一条腿。
院子里那条断腿,岂不是那渣男唯一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