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玫的笔迹他认得,小的时候林舒玫就因握笔姿势不正确被老师说过好多次。
小女孩写字时总是缠着他让他教自己握笔方法,作为哥哥,齐嘉砚很清楚,照顾好妹妹是他的责任,于是便耐心握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教,一笔一划教她写。
这纸上的七个字每一个他都教她写过,教她怎么读,告诉她什么意思。
可到如今,这些字组合连成一句话,看不懂的反倒是他齐嘉砚。
林舒玫坐在床沿,一直不敢上前,直到见齐嘉砚拿起那份信,这才轻手轻脚下了床。
她伸出手,从后背环抱住站在窗前的齐嘉砚,小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心安了不少。酒意还未完全散去,林舒玫懒懒地用脸蹭了蹭齐嘉砚的后背,试图用能感触到的体温,消散脚底直接触地而产生的寒意。
“当年妈妈带我来到齐家时,让我叫你‘哥哥’叫齐序康爸爸。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更没有哥哥,觉得拗口,也是花了好久才把‘爸爸’这两个字叫顺,同样,‘哥哥’二字也是。”
“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又觉得,这两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很怪很怪。我发现我的情绪会被你的行为牵着走,不能接受你有婚约对象又或者是喜欢别人,不然我会难过,心里很难受,李雅芝和我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这样。”
“这种喜欢,不是亲情。”
林舒玫一顿,喉咙紧了紧,她尽量抬高自己的声音,害怕对方听不见:“所以,‘我要我们在一起’这就是我想要的毕业礼物……你知道吗?红玫瑰的花语……”
“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齐嘉砚出声打断了她,言语格外冷淡,一字一句落入林舒玫耳中,飘飘然的,不真实。
“嗯?是喝醉了还没清醒才会说这些话?”
怀在男人腰上的手,正在一点点被掰开。
林舒玫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寒意从脚底开始蔓延,爬满全身。好冷好冷,冷得她站不稳,往一旁踉跄,这次没人伸手来扶她了。
心中蕴藏着气,堵得她心慌,呼吸开始乱,毫无规律。
一呼一吸都扯的心疼,好疼好疼。缓缓回过神来时,眼眶已然发酸,林舒玫抬起泪眼,发现齐嘉砚其实也在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攥那封信,男人的眼神,寒如冷月。
“我没有喝醉。”
压下哽噎,林舒玫仰着脸,倔强和他再次强调:“我没有喝醉,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喜欢齐嘉砚,你是哥哥又怎样?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是亲兄妹,只是重组家庭,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她发了疯似的朝他吼,而他只是站在一旁,冷漠打量。
“林舒玫,”
“谁教你说这么不伦不类的话做这种不伦不类的事?你也知道我是你哥哥?”
“都长这么大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要别人提醒吗?”
“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吗?”
齐嘉砚盯看着她,眸光冷冽,从始至终只有指责。
“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