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渗入眼泪,许知秋出痛苦的哀嚎。
言尘回神,注意到生何事,手足无措地抹去落在许知秋身上的泪珠,满怀歉意地说道: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去领顿重罚。”
许知秋皱了皱眉,温和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不悦。
“够了,你给我滚回来。”
“犯错的是我,不是你,你领重罚是几个意思?如今的场景是我自己的选择,同你有何关系,就算我被你打成残废,那也是我罪有应得,与你何干?”
言尘听话地回到许知秋身边,沿着床边跪在她面前,眼角猩红一片,肯定是刚刚哭狠了。
“师父……”
许知秋碍于身上的伤,笨拙地伸出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心疼地说着:
“别哭,为师教养的尘儿,不该如此哭泣。”
“师父离开了我六年,便罚师父的余生由我支配,一日一顿,共六日,这罚师父可接受?”
许知秋摸着言尘的头,轻声应下。
感觉到久违的温柔,言尘顺着那手磨蹭着,鼻尖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表达她的舒适。
即使被她的动作蹭的手掌剧痛,许知秋依旧没有收回手掌,任由她蹭了好久。
久到两人忘记了时间。
冬日的夜晚无声无息,悄悄降临。
满脸依恋的言尘,察觉膝盖处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感,不悦地撇了撇嘴,心里诽诽着自己的身子,越虚弱,竟撑不了长跪。
殊不知,她已然跪了很久。
没有师父的命令,她也不敢起,指尖暗戳戳碰触着许知秋,想要传达她的意愿。
许知秋轻飘飘地说着,眉眼含笑。
“为师不曾唤你跪,你自己跪的,不要冤枉为师,这罪名为师可不担着。”
言尘恢复了往日的调皮捣蛋,挑着眉,打趣许知秋:“师父,我没让您担罪名,那我以下犯上了找您请罚,不得这样?”
她望着嬉皮笑脸的徒弟,内心一阵暖意,可算是把她家这位执拗又偏执的逆徒,哄好喽!
逆徒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认准了某些事情,那是死犟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