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凄苦悲凉,难道他当真以为我是傻子,想骗我一辈子吗?”
赵盼儿匆匆一看,眼眶不禁一酸:“这样的信,他当初上京赶考途中,也给我写过一些。”
高慧冷笑了几声:“爹说得对,他就是因为害怕你告发他的丑事,这才弄巧成拙,被赶去西京做了个道士官,现在又想着哄骗我悄悄跑去西京与他私奔,弄个木已成舟,逼我爹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事,再调他回京!你和我当初都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头毒蛇?”
赵盼儿虽然早与欧阳旭恩断义绝,却总觉得自己当初认识的欧阳并不是现在的样子,她不由唏嘘道:“或许他以前并不是,只是被这东京的繁华迷花了眼,阴差阳错,这才变成如今这种面目可憎的样子。”
“管他什么原因,我知道,胆敢欺瞒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高慧银牙咬碎,夺过书信,将其撕成粉碎,撒在窗外。
不一会儿,高家的马车就行到了萧府附近,然而萧府后门外人头攒动,全是慕名而来的文士。赵盼儿所乘的马车被挤在人群之外,根本驶不进去。
赵盼儿与高慧道别后,急急下了马车,却难以分开紧堵着后门的人群,只得踮起脚朝门缝里张望。不久,萧府大门打开一条缝,守在府外的文士们隐约看到一个身形绰约的女子走出来,纷纷激动地喊道:“宋娘子出来了!”
然而,站在前面
的文士定睛一看,却见走出来的原来是张好好,他顿时失望至极,甚至毫不掩饰地抱怨:“怎么是她!”
张好好面色一沉,不快地走下台阶,分开堵在门口的众人。
人群中,有人没眼力地问:“张娘子,宋娘子什么时候出来?”
张好好没好气地大声答道:“不知道!”
说罢,便快步上登了来接自己的马车。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女子从后门走出,众文人涌动争先,把赵盼儿又挤在了外面。
门内,几个歌伎拥着宋引章挤在门缝边,透着那一道小小的缝隙看着外面涌动的文人们。
宋引章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群,心中惊慌不已:“这么多人,我怎么回得去啊?”
“跟我来。”
顾千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顾副使!”
宋引章惊喜回首,果然看到了顾千帆。
宋引章忙跟着顾千帆走到了一个不常用的小门旁。
顾千帆停下脚步道:“这里是西侧门,从这边出去,人会少些。我已经让人通知你姐姐,马车在外面会等着你。”
宋引章见顾千帆要走,鼓起勇气道:“顾副使!刚才,谢谢你。”
顾千帆闻言,也客客气气地答谢了一句:“我也要谢你在众人面前维护我。只是以后,不管是为了谁,那种得罪人的话,都一定不要再说了。”
“嗯!”
宋引章又是感动又是羞怯地点了点头。
顾千帆催促道:“赶紧回去吧,过一阵子,我再去茶坊看你
们。”
宋引章心中洋溢起了难以言喻的幸福,她轻轻地“嗯”
了一声,听话地从忠叔打开小门走了出去。
顾千帆转而问向忠叔:“宴席什么时候会散?”
忠叔躬身答道:“大约就这小半个时辰了。”
顾千帆看了看日渐西沉的天色,语气淡淡地说:“请转告萧相公,就说我先告辞了。”
忠叔深知倘若顾千帆此时离开,必会扫了萧相公的兴,他急忙阻止道:“顾副使请留步!我家相公刚才特意吩咐,说适才寿宴上多亏你从中冲折,旋切鱼脍免了尴尬,待会儿散席,还想请你留下小酌呢。”
顾千帆却只是讥讽一笑:“不必了,还是请先忙着教训儿子的正事吧。”
忠叔面露尴尬,不敢再拦阻。
顾千帆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对了,刚才那位宋引章,只是盼儿的闺中密友,我不过是受盼儿所托,才对她关照一二。所以,请萧相公多省省功夫,不必再派人去探查她的底细了。”
忠叔没想到顾千帆连这件事都料中了,只得应了下来,任由顾千帆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
早先离开的张好好很快就回到了双喜楼,一下马车,就怒气冲冲地朝画舫的方向走去。
张好好的侍女掐好时间,站在甲板上等候,见张好好上船,连忙迎上:“好好姐回来了?今天怎么样,想必又是满堂彩了吧?”
“闭嘴!”
张好好没好气地甩开侍女进了船舱,却见池衙内
正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拿着小木棍逗鸟。
张好好掩着耳朵走进来,不耐烦地说:“行了,唱什么唱,真难听!”
池衙内虽然早习惯了张好好的骄纵,但她今日的脾气显然又上了一层楼,他惊讶地问:“唷,这是怎么了,今天受了什么气,怎么冲着我来发了?”
张好好负气坐在榻上,不肯说话。
池衙内想了想,试探地问道:“今儿在萧家演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