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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被伤何处?”
小太监手足无措,不敢碰她,眼神上下左右扫遍容岑全身,生怕再看到她哪儿伤了。
许是他眼拙,愣是没现伤处,需得叫太医来把脉,但他又不愿陛下孤身在此无人伺候。
更何况,那行凶者还在呢,他岂能不顾陛下将其置于险境!
小太监忧且气,急得直打转。
于是毫不留情朝软软歪躺一旁似若无骨的男人踹了一脚泄愤:“大胆!谁允你以下犯上冲撞陛下!”
他人小力气却不小,几乎快把人踢下床。
久逢故人,喜上眉梢。
余光瞥见美人幽怨的眼神,容岑方敛了神色,绷直意欲飞扬的唇角,唤起阔别已久的名字,“周耿(gěng),朕无事。”
“怎算无事!陛下您都见血了!若偏半寸便要伤及右目了!”
周耿掏出绢帕,欲为她清理伤口,又怕再伤着她,手悬在半空未敢动作,恨恨瞪男人一眼。
嗯,怎么不算呢?就连这丁儿点血都还是别人的。
容岑随手接绢帕将残血擦拭干净,露出那张朝气蓬勃毫无伤的脸,侧头扫过帐下美人,“给他宣个太医。”
周耿意会,顿时大松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将她搀扶下床。
“陛下无事便好!”
说着还不忘横眉怒目斜睨男人,就差没指名道姓,“谁若胆敢损伤圣体,奴才定第一个与他拼命!”
整衣敛容毕,容岑往外走,灯火通明的深宫,一路竟未见半个宫女内侍。
纵是冷宫,都不可能无人值守。
容岑心生疑窦,身后慢她几步的周耿无所觉,开始老生常谈。
“陛下安危乃大胤之本!陛下怎可不顾龙体与那男宠如此戏耍!”
“陛下连幸三日已是莫大殊荣,他竟不知好歹!不若明日便召旁的公子,须知八方馆内使臣可还多着呢!”
“今夜已深,陛下寝宿何宫,可要歌舞助兴?”
喋喋不休的唠叨中,容岑听着这愈昏聩的人设只觉头大,回头看了眼,脚下一趔趄。
藏娇殿。
她怀疑自己回了个假大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