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不言给谢昭宁夹了一块茭白放在了碗里。
王氏听见沈不言这样说自己,心中气愤不已,在看到沈不言在为谢昭宁夹菜的时候脸更加绿了,一整局饭都吃的不阴不阳的。
晚宴结束后,谢昭宁被老太太喊了过去,而沈徽则是告诉沈不言自己要和他聊聊。
喜寿堂内。
老太太怜爱地摸着谢昭宁的脸庞,“我知你是个孝顺的,也是个聪慧的孩子,你和思淑都是我们国公府的媳妇,我自然是不会偏袒谁。思淑说的话确实会下你的面子,但她说的也是事实,你作为言哥儿的媳妇,任何时候都要伺候好言哥儿,任何时候都要以言哥儿为重,也要好好伺候你婆母,毕竟她是言哥儿的母亲。”
说完这些,老太太又亲昵地说道,“做媳妇的自然是要多忍耐一些,多担待一些。”
说着让丫鬟拿了一个簪子过来,将鎏金簪子插在了谢昭宁的头上。
老太太又叮嘱道,“我也老了,你们之间的时候请我也管不了太多,我现在只是希望抱一个孙子,与你而言,给言哥儿生一个孩子能绑住言哥儿,对言哥儿而言,他也该有一个孩子了。你嫁进我们家,一要做的就是传宗接代,二就是要伺候好你的丈夫和你的婆母。”
老太太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还给谢昭宁赏赐了很多东西,不光有一些金银首饰还有一些滋补身体的补药,这才放谢昭宁离开。
书房内,谢誉坐在楠木交椅上,神情放松。
一旁的沈不言正在喝着茶。
“子仪,这次你做的很好,因为三皇子一事,太子在皇上面前没了脸面,三皇子在朝中的声望大涨。”
“父亲过誉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把他们从暗中做的事情放在了台面上而已。”
谢昭宁没有动手,只是借力打力。既然三皇子想要削弱太子的势力,而刚好太子又派人在三皇子求佛的路上刺杀三皇子。
三皇子自然不需要出门指认太子就是凶手。
只要把这个线索透露给淮阳长公主,凭借着淮阳长公主对太子的恨意,又一点蛛丝马迹都会顺藤摸瓜,且淮阳长公主虽然不受皇帝待见,但朝中也是颇有势力。
淮阳长公主能够摸到逍遥王那里,自然也能够想到这应当是太子的所作所为。至于怎么向皇上透露三皇子被刺杀其中有太子的身影那自然是淮阳长公主应当考虑的事情了。
他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沈徽却笑赞道,“这次应当是淮阳长公主和太子斗法,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两人又在书房聊了许多,沈徽渐渐放松下来,复又聊起府中的事情,“你与那谢家女儿相处如何?我知你不喜欢她,但这毕竟是皇后娘娘的懿旨,我们也不可违抗。”
沈不言正色道,“我与谢氏相处很好,她待儿很好。”
沈徽又道,“你们可要抓紧生一个孩子,那礼部侍郎今日上朝时还在问我,什么时候添一个小孙子,她说她的姨娘又给他生了一个。你也要努力些,如果不行可以找个通房或者纳妾。”
沈不言回绝道,“谢父亲关心,儿不需要通房和妾室,子嗣的事情,儿会考虑的。”
离开了书房,沈不言站在门外,丝丝的凉风吹了过来,并不似昨日那般闷热。
墨书问道,“公子,我们现在是回海棠苑吗?”
“去梨苑。”
王氏没有想到,沈不言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吃完晚膳后沈慕青陪着自己说了会儿体己话,一起骂了谢氏一番,王氏的心里这才慢慢安定下来。
故而见到沈不言时心里有些疑惑。
“言哥儿,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我只是帮你教育一下你的媳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今日不晓得有规矩,不晓得万事来伺候你,怎么当国公府的媳妇。”
王氏心中很是不开心,今日沈不言在正厅中当众下自己的面子,她尚且忍了,可是谢氏仍然不来给自己布菜,仿佛是听不懂人话一样,且言哥儿心中似乎很是偏袒他。
为了谢氏,言哥儿居然来下自己的面子。
现在看见沈不言来自己,心中自然有一肚子话想要跟沈不言说,却被沈不言一句话堵住了嘴。
“母亲是想要通过教训自己的儿媳来给我撑腰吗?母亲可曾想过,谢氏是我的妻子,她代表着我的脸面,她如今不管在外面还是在国公府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儿。母亲当众给谢氏难堪难道不是当众给我难堪,母亲觉得是在教训谢氏,难道在旁人看来不是在教训我?”
王氏听到这些话顿时气急攻心,说道,“言哥儿,此话怎讲,我替你教导你的媳妇难道是我的错吗?哪家媳妇嫁进来不是需要好好调教的,你已经阻止她每日给我请安了,现在我只是说让她来伺候你布菜,何错之有?”
沈不言接着说道,“母亲,你当众让他做下人做的事情难道就是教导?有什么样的教导非要在当面指认出来,且母亲昨日把谢氏叫过来给众位夫人端茶倒水,难道没有想过这样是在打儿的脸吗?谢氏在外面受辱也就是儿在外面受辱。且昨日还因为母亲的过失将谢氏的手烫伤了,谢氏何错之有?”
王氏此时心里顿悟,原来是谢昭宁搞的鬼,是谢昭宁昨日在自己这里受了气,说不定晚上在沈不言面前撒娇,来向沈不言要求找自己出气。
所以今日沈不言才会在这里找到自己来给谢昭宁争辩。
王氏心里更加生气,口不择言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母亲的,为了一个其他的女人在批评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