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阳光炙烤着青州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气息。在这片古老而广袤的边界上,临沂城如同一位沉默的守护者,静静地矗立在群山之间。城后的十四个重要隘口,是进入娄山关的必经之路,也是抵御外敌的天然屏障,可惜其早已落入叛军手中。
然而,今日的宁静被突如其来的喧嚣打破。相城侯的三十万叛军,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跨过了青州临沂城背后的十四个重要隘口,他们的铁蹄踏碎了大地的宁静,他们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远处高山,烽火台上,守军的士兵们紧张地注视着远方。当第一抹黑影出现在地平线上时,他们的心跳加速,手心渗出了冷汗。
“点燃烽火!”
守将陈则的命令简短而有力。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将干燥的柴火投入烽火台中,火焰迅速蔓延,熊熊燃烧。烽火台上的火焰骤然点燃,熊熊火焰带着滚滚浓烟直冲云霄,这是紧急的信号,宣告着战争的临近。
另一座烽火台上,三名士兵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李铁,一个年轻的新兵,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安与好奇,赵二,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冷静;王强,一个身手敏捷的弓箭手,他的手中紧握着弓箭。
李铁望着山下穿流而过的大军,声音微微颤抖:“看那黑压压的一片,叛军的人数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啊。”
赵二拍了拍李铁的肩膀,语气沉稳:“李铁,别怕。我们有娄山关,有宁远侯的指挥,还有朝廷的支持。数量多不代表他们就能赢。”
王强的目光锐利,紧握着手中的弓箭:“赵二说得对。战争不是靠人数决定的。”
李铁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可是叛军会不会攻上烽火台来呀,咱们就这么点人,怕是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赵二以及所有老兵,无奈摇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大头兵,笑着说道:“傻小子,可知道这烽火台,先不说距离叛军有多远,单看这烽火台建的有多高,又不是在平原,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傻?”
“呜呜——呜”
军号声随之响起,嘹亮而急促,连绵不绝地回荡在山顶之间。
…………
娄山关
在娄山关的城墙上,女墙后边,一排排一列列手持长枪的士兵,严阵以待,守军们紧张地忙碌着,紧张而又有序,他们搬运着石块和箭矢,检查着城墙的每一寸,确保没有遗漏。
娄山关镇守大将军,宁远侯萧敬青,在城墙的最高点,瞭望台上,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
“侯爷,烽火已经点燃,斥候来报,相城侯叛军,离娄山关已经不足二十里。”
一斥候匆匆赶来,报告着最新的情况。
宁远侯萧敬青点了点头,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再探,再报。”
“是。”
斥候领命而去。
瞭望台上,宁远侯萧敬青收回了望向关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两位锦衣卫指挥同知青龙和玄武。
萧敬青微微拱手,虽然自己早已察觉,大战前城内的异动,面带诚恳的感谢道:“玄武、白虎,你们及时发现了南楚暗夜司和血衣楼阴谋烧毁娄山关内五大粮仓的计划,让本侯免受失职之罪,本侯在此,谢过二位。”
玄武和白虎齐声回礼,玄武沉声道:“职责所在,侯爷不必谢。”
玄武话锋风一转,向宁远侯问道:“侯爷可知,宏记医馆的李裕安?”
宁远侯萧敬青所的目光转向玄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宏记医馆的李裕安,他怎么了?”
宁远侯萧敬青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宏记医馆的李裕安,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作为娄山关内最有名气的医馆,李裕安作为馆主,平日里为人和善,医术高超,深受城中百姓爱戴,并且还是随军之医,但在这样的紧张时刻,玄武提及此人,必然事出有因,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李裕安此人,据他所言,他出生大燕绍兴年间,江南水乡的一个书香世家。他自幼聪明伶俐,对医药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常在书房中翻阅医书,对草药的香气情有独钟。然而,命运多舛,家道中落,李裕安不得不放弃科举之路,转而投身于医药学的研究。
一次偶然的机会,李裕安在山中采药,救助了一位受伤的药王谷女弟子,这位女弟子感激之余,将他引荐至江湖上有名的药王谷,拜入谷主门下,开始了他传奇的学医生涯。药王谷,一个隐秘于深山之中,以医术和制药技艺闻名的神秘之地,谷主乃是江湖中人称“药王”
的高人。
在药王谷中,李裕安不仅学习医药知识,还修炼内功心法,逐渐掌握了药王谷的独门医术和制药技艺。他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深得谷主喜爱,被传授了谷中秘传的《药王宝典》。
学成之后,李裕安开始行走江湖,以其精湛的医术救治了许多武林中的伤者,逐渐在江湖中声名鹊起。他不仅医术高超,更有一颗仁心,无论贫富贵贱,皆一视同仁,因此深受百姓爱戴。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裕安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他不仅治愈了许多疑难杂症,还研发出了许多新药,为江湖中人所称道,多年之后,便在娄山城定居下来,时不时的还为娄山关守军,医治一些疑难杂症,在军中颇有美名。
“李裕安,是否是与此次围捕南楚暗夜司及血衣楼暗探有关?”
萧敬青沉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讶。
玄武微微颔首,语气凝重:“侯爷,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李裕安与南楚暗夜司,我们正在追捕的甲字号人物闵正宏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他表面上是受到军民爱戴的李神医,我们怀疑其实则暗中一直在刺探娄山关守军的军情,为叛军提供情报,甚至后续可能参与,相城侯叛军攻打娄山关的行动。”
萧敬青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无害的李裕安竟然会是叛军的内应。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开口:“此事,若属实,李裕安的行为无疑是背叛了大燕,背叛了百姓,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阴险狡诈之辈。”
玄武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密报,递给萧敬青:“侯爷,这是我们锦衣卫截获,南楚暗夜司,所获的情报,其中提到了一项名为“锄禾计划”
的行动,具体内容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根据推测和分析,此事想必与相城侯如何攻破娄山关有关。”
“侯爷,侯爷只需一切如常,他们早已被锦衣卫盯上,犹如瓮中之鳖,之所以没有实施抓捕,而是为了牵出后面更大的一条鱼。”
白虎沉声说道:“根据密报,娄山关守军中,有人早已经与相城侯勾结,其人在镇守都督府的位置,应该不低,很可能会配合他们这所谓的“锄禾计划”
,侯爷需要对镇守督府相关人员,多加留意。”
宁远侯萧敬青的眉头紧锁,他深知“锄禾计划”
背后隐藏的阴谋可能对娄山关的安危构成巨大威胁,但又不能打草惊蛇,以免惊动了内奸和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