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坐下来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老夫人是在问先生,视线却是飘向周嘉清,就会惹事端。
“祖母,您是不知道,二姐姐这次有多过分。昨日宋先生布置的功课是交上一幅画,二姐姐不会画也就算了,竟然连交三幅空白画卷戏弄宋先生,宋先生让二姐姐道歉,二姐姐不听反而辱骂宋先生,直呼先生大名,辱骂先生不配当先生。”
周嘉华率先开口,一股脑将过错全推给周嘉清。
闻言,众人的目光登时就集中在周嘉清身上。
周嘉清像是没听到周嘉华的控诉一般,轻声道:“三妹妹年龄小,说话随性,让族长爷爷见笑了。是清儿的不好,因为这些小事打扰了族长爷爷和祖母清净,还请族长爷爷和祖母见谅。”
从这一行人进门到现在,只有周嘉清来问候了老族长,又见她知情达理,尊重长辈爱护妹妹,被指证也不急不躁,单是这份镇定从容让老族长不由得心生好感。
周嘉华现这个周嘉清,居然想装通情达理,引得族长高看一眼。心中立即涌起一股怒气,尖声叫道:“小事?二姐姐你信口雌黄,忤逆先生,这是道德败坏不是小事。”
“三妹妹,不得无礼。”
周嘉清小声呵斥道,说着又看向老夫人:“祖母,不是三妹妹说的这样,是宋先生污蔑我,我是交了画上去的。”
“胡说,我哪有污蔑你,明明就是你没有交!老夫人您也听到了,当着您的面,她都空口白牙胡说一通。能力差劲不思进取也就罢了,却一门心思放在歪门邪道上,这种嫡女真是有够丢靖安侯府的颜面!”
老族长眉头紧皱,这般难听的话语竟是从一先生口中说出,不等老夫人开口,他先询问道:“二姑娘,他们说你没有交,你怎么解释?”
“族长爷爷,我交了,就在先生手中拿着的画作里面。”
宋先生将一堆画作拿出来,翻来翻去,谎称这里没有见到二小姐的画作。
周嘉清不疾不徐地走过去,从中间拿出一张画卷展开:“我交的就是这张竹林风雨图。”
“这明明是我画的,我的个人印章都在上面。二小姐这心思果真可怕,居然妄想拿我的作为己用。”
幸好及时将自己的印章印上,这下铁证如山,那个草包小姐能画此佳作吗?
竹林风雨图?
老族长一听便上前查看,眉头更是一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嘉清,又神色古怪地盯着宋先生:“这是宋先生做的画?此画名为竹林风雨图,画中却不见风雨,可否请宋先生告知老夫此画的含义?”
“这……这倾斜的竹子就是证明此时有风拂过,对,雨的话……雨……”
宋先生随口胡诌,却是编不出个像样的理由。
于是转移矛盾,强辩道:“老族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这画不是我做的?那你去平湖书院打听一下,二小姐能画出这般好的画吗?恐怕连一根竹子都画不出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