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死的人是谁吗?”
“封立。我见过他。”
宁刻答道。
肖安一挑眉,拉开了距离笑着说:“是吗,想不到宁医生交游甚广,连我大师兄都认识,我见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宁刻冷淡地解释:“有名人,至少在新闻里见过。”
也是,封立又不是什么低调的人,而且一贯喜欢占头版头条的大话题,说是全息界的“明星”
也不为过。
这回死得这么艺术,恐怕名得出到联盟外了。
果然人怕出名。
“虽然对大多数人而言封立再怎么活跃也就只是个纸面上的符号,不过他确实是我的亲大师兄,看到熟人的身体被摆弄成那个样子,终归有些难以接受。”
肖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就是你凑那么近的理由吗——不过宁刻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和内壁上反光的材质,暗地窥视着肖安的神情。
“不过话说回来,”
肖安窝在座椅里调整出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嗓音显得昏昏欲睡,“大会肯定是办不下去了,正好我这两天累得要死可以小小休个假。”
“人都被做成了标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上午才刚打过招呼来着……”
他念念叨叨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沉进了黑甜乡,看来说累真不是假的。
封立的案情传得比肖安想象的还要快,他实在是没想到连智能全息大会上那些衣香鬓影的高端上流们,也一样会在社交媒体上发带照片的小作文。
发就发了,谁还没点八卦的心?可那缺德照片还特地用了对死者头颅的高清特写。
这限制级的画面又伤害了多少纯洁的心灵不得而知,不过银河这回要为他们引以为傲的分级制度付出的公关费用倒是可以想见的昂贵。
但无论社交场和网络舆论上是怎样的兵荒马乱人仰马翻,宁医生的家里始终“岁月静好”
,玉大叔巡视领地的脚步依旧显得悠哉游哉,连尾巴的弧度都极尽优雅。
肖安睡眼惺忪地游荡到客厅时,惊异地发现他那日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忙碌弟弟,宁大医生身穿柔软的休闲居家服,正端着一杯咖啡浅饮。
天光扫过他的发尾,让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万年不化的冰川,反倒成了一杯柔暖的香草雪顶。
叫人想一饮而尽。
他对着灿烂天光打了一个哈欠,掩着唇问道:“我亲爱的弟弟,今天不是工作日吗,光天化日的你就翘班?”
“你的患者们别都望眼欲穿了。”
宁刻眼角都没抬一下,将手中的马克杯放回桌上,继续翻看着眼前光幕。
——没大没小的混账东西。
肖安拉平了嘴角,两步蹦到宁刻的身后,一把将他锁喉还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他身上,带有警告意味地说:“宁刻先生,知道当你哥哥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做?”
宁刻的眉眼终于有了些许松动,像是终于在听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