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锦下马,瞬间收敛起一切的玩世不恭,他冷着脸,问道:“怎么,我方走半月,你们便不认我这个将军了?”
“将军恕罪,”
兵士跪地,“王命难违,不是属下能左右的。”
“而且,”
兵士挠头,“将军你怎好意思怪属下,若非为了替你隐瞒,属下怎么也不会从前锋被调到巡逻查位置来。”
“咳咳……”
君少锦掩饰性低咳两声,抬手让他起来,“行了,随我回去。”
他说着,又像是想到什么,回过头对着他道,“不准叫那老货王上,一个鸠占鹊巢的东西,也配你们如此恭敬。”
兵士:“……要不您这话当着国师大人再说一次?”
君少锦:“……”
秦芮兮在后听着他们对话,唇角弯了弯。
君少锦少年心性,倒是好琢磨,不过他父亲,怕是没那么简单。
与黎阳关相临的城池是平洲。
因着战争,城内已成了驻扎军队之地。
秦芮兮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地上的泥土,轻蹙眉头:“这里土壤肥沃,只是用来驻扎,未免太浪费吧?”
“这就是坐在高位上那个蠢货干出来的蠢事。”
君少锦提起这些,面上浮现出少许惋惜,“因着他一意孤行迎战大朝,致使城池损失惨重,为避免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他花费许多,将平洲建成这番模样。”
他叹气:“若是贫瘠之地也罢,偏偏平洲是南邶粮食产量最高之地。”
秦芮兮眼眸沉了沉。
自古民生皆是大事。
平洲很大一部分皆是荒废,很明显全部都用来驻扎军队,是不正确的。
秦芮兮挑眉:“你父亲不劝劝?”
“比起丢城,朝中人定然更愿意让百姓挨饿。”
君少锦看向秦芮兮,忽然泪眼汪汪:“皇女,日后南邶可就靠你了。”
秦芮兮沉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眸。
他的模样,真的没眼看。
本以为需要过段时间才见到所谓国师,未曾想,刚踏入平洲府邸,秦芮兮便见着了君离。
他一身白衣,端坐在主位上。
模样很是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唯独那双眼眸,沉如深渊。
“父亲。”
君少锦低头走到他面前,恭敬行礼,“儿子不负重托,将皇女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