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芮兮接过,打开瓶子,轻轻嗅了嗅。
顿时,一股晕眩之感直冲脑门,她忙掐住掌心,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里面是有着数种安神入眠的草药,少了是安神,多了则是会成为神经毒素,让人沉睡在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她倒是狠毒。”
秦芮兮扯了扯嘴角,将药搁在了案几上,“这几日你先留在汀兰院,我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法子。”
曲氏想让她死,那就自己试试药效。
不然怎么知道能不能致她于死地呢?
晚间的时候,秦芮兮去了前厅。
丧事未过,秦定依旧忙前忙后,努力挣一个孝子之名,一整日下来,当真身心俱疲,抬眼见到秦芮兮,又添几分烦闷,偏偏还要装作慈父似的开口,“芮兮,怎么不在汀兰院歇着,来这了?”
“爹应当知晓我医术很好一事吧?”
秦芮兮坐到一旁的雕花木椅上,不紧不慢理了理身上粉红的衣裳。
秦老夫人还在丧期,她这般穿着,实为大不孝,但秦定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她去。
“嗯,怎么?”
秦定闻言迟疑了一瞬,不由看向秦芮兮。
他先前被诊治不举时,便想过让她瞧瞧。但他是自己的女儿,又与他不同心,他生怕她借机害自己,也就未提这茬。
可这阵子的痛苦,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
他不是太监,又和太监有什么区别?
“我可以帮爹治好不举。”
秦芮兮摆出一副不忍的模样,“一直以来,我以为爹偏心妹妹,所以对你有些隔阂,但见着妹妹被爹用了家法,我便知晓,在爹心中,我们都是一样的分量。是我之前狭隘了。”
她的话让秦定心虚。
他不过是恼怒秦若菱开罪了太子与九王爷,未曾想还有这等意外收获。
待他身子大好,便又可以将娶妻之事提上日程。
他心下顿时宽慰,“芮兮,你能这么想便好了,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又怎会厚此薄彼。”
他已有些迫不及待,“治好我,你有几分把握?”
“七分。”
秦芮兮又怎会给他肯定的保证?自然是不会说满的。
“七分……”
秦定闻言,眼眸都亮了起来。
连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秦芮兮竟然说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