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十三幺吗。
是一种麻将胡牌的方式,很特别。
这个牌面的组成形式和一般稍有不同。你需要手握一万、九万,一筒、九筒,一条、九条,各一张。然后再是东、南、西、北、中、、白,几个牌各一张。
有了这些,尚且还只是“听牌”
,是胡牌前的临门一脚,想要赢,便需要再摸到一张无论是东、南、西、北、中、、白里的任何一张,都可以。
在这幅被称作“十三幺”
的牌面里,总共十四张牌,只会有两张,完全一样。
一模一样那两张,将会组成唯一的一副对子。
有,且只有一对。
陈许泽在空旷的教室里做题时是午休时间,周窈和迎念去吃饭,叫上了原本不敢喝大佬“迎念”
混在一块的郑吟吟。
女孩子间的聚会,男生不好凑趣,他们几个兄弟,吃完早早散了,说去奶茶店坐坐消磨时间。
陈许泽没兴趣,一个人转回教室。吃饭的人都还没回来,他目不斜视,手插兜晃荡着迈腿走到自己的座位。
从背影看,他微微耸拉的肩膀,毫无精神气息,像是个老师上课时,永远只会趴在课桌上睡觉偷懒的后进生。
人不可貌相说的或许就是他这种人,坏学生的外表,不吝不羁的气质,可怕是可怕了些,却总也有飞蛾扑火的人,前赴后继,试图拥抱这团火堆。
自信心作祟,或许谁都以为自己能够成为例外之中的例外。
梁璃走进来,陈许泽听到脚步声,和熟悉的兄弟不同,关系亲近到这种程度,几年下来,光是用听就已经能够分辨来人熟或不熟。
他懒得抬头,对进来的是谁毫无兴趣,并不关心别人的事。
直到阴影在面前遮下,梁璃纤细的腰身,被修改过尺度的校服包裹,看起来盈盈一握。
“你没去奶茶店吗”
她声音软糯带几分清润,笑容倒是和初次见面不同。不再是纤弱无辜的模样,她的眼睛里,亮着一种“聪明人”
才懂的光。
陈许泽微微坐直身,往后一考,食指和中指夹着笔转了两圈,向上斜眼看着她。
话却不太中听,直接了当“关你什么事。”
梁璃并不生气,也不委屈,少了那股矫作的气质,反而笑得真切了几分。
“啧。”
她皱了下鼻子,“真是凶啊。除了周窈,你还会对别的人好好讲话吗”
指间夹着的旋转的笔停下来,陈许泽面色慵懒,没感觉她的“特别”
,反而这一回的答复,又比上一句少了一个字
“关,你,屁,事。”
梁璃笑意稍敛几许,过后仍噙起笑和陈许泽沟通“你喜欢周窈对吧”
“除了周窈自己,大概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她轻轻向前一步,裙摆摇晃,宛如随风曳然的荷叶边。或者说是梁璃本身和别人不同,就连坐下的姿态,也带着几分曼妙。
她坐在陈许泽的前桌,和他面对面,直视他的眼睛。
“我可以帮你。”
“周窈喜不喜欢你,你不想知道吗”
“如果她对你只要有一点点在意,我想她就不会对我的存在,无动于衷。”
周末下午放假,一群人聚在江嘉树家的别墅里烧烤。迎念是表亲,早就来过不知道多少次。她大爷一般躺在沙上,除了串了几个青椒,其余“苦力”
全都丢给江嘉树去做。
江嘉树骂骂咧咧,一边骂,手上一般跟个老妈子似得,忙得停不下来。
人家兄妹之间的情趣,谁也无权多置一词。
迎念在沙上坐着,忽然觉脚底长了个水泡,一摸还挺疼,苦着脸嚷道“肯定是刚才走路走久了,我娇滴滴的脚丫子啊,都长水泡了都怪你,江嘉树你个死变态”
“这他妈也怪我”
江嘉树串着烤串,愤怒回头,“你再哔哔信不信我把你烤了”
两人闹着,迎念揪她的衣裳角,江嘉树用胳膊肘怼她,两个人就快厮打在一起。
周窈在意她的脚疼不疼,担心问“念念,痛不痛啊要不要擦点药膏。”
迎念一吸鼻子,立刻松开江嘉树的手,不忘踢他一脚,“滚吧没人性的”
对着周窈撒娇道,“疼死了还是幺幺心疼我”
江嘉树白她一眼,对周窈道“楼上左边第二间房的抽屉里,有针线包,周窈你帮忙拿一下,弄根针来给她把水泡挑破了,省得她叽叽歪歪吵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