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它们几条猎狗,见到有陌生人,一边随着陈安走过去,一边呜呜凶叫着,旺旺和娇娇,更是直接冲到前面吠叫起来。
看着陈安领着九条狗,前呼后拥地从山林里走出来,这些狗刚和大野猪奋战了一场,嘴巴上、脑袋上、身上,不少地方沾染着大片血迹,透着一股子让人胆寒的凶煞之气。
正在翻看背篼的那青年见状,赶忙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将提着的双管猎枪用双手抱着,警惕地打量着这些猎狗和陈安。
眼看陈安到了近前,他被凶到面前的旺旺和娇娇逼得连连后退,神色有些恼怒,迎上去抬腿就是一脚,朝着浑身肌肉鼓胀的旺旺就踢了过去。
他不踢还好,踢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旺旺退避不及,被踢在腹部,在地上翻了个跟头,拧身站起,立刻朝着那青年扑咬过去,吓得那青年连连后退,被身后的小灌木丛一绊,往后摔倒,摔得四仰八叉。
“旺旺、娇娇……回来!”
见两条东川犬冲扑上去,马上要咬到人了,陈安及时出声制止,还没弄清楚情况,不能先让狗伤了人,尽管他看到这青年的时候很不顺眼。
两条东川犬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陈安,它们本是烈性犬,虽然没有去咬,却也没有立刻回来,还在冲着那青年呜呜凶叫着。
直到陈安上前揉了揉它们的脑袋,稍作安抚后才止住叫声。
陈安看了翻身站起的青年一眼,转身走到宏山旁边,关切地问“蛋子哥,感觉啷个些?”
“血止住了,腿脚也能动,应该没有伤到筋,但估计回家以后,要养上一段时间了,这大好的撵山时节,我怕是要错过了!”
宏山有些遗憾地说。
陈安笑着拍了拍宏山肩膀“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急于一时,回去后去医院看看,争取早点把伤养好,腿脚利索了,我们再一起去采药、撵山。”
宏山微微叹了口气,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
陈安转头看向甄应全“甄叔,是啷个回事,我刚才在远处听见,这里吵吵嚷嚷嘞!”
甄应全脸色铁青地说道“这几個狗日嘞,说我们坏了他们打围,过来找麻烦,还要拿我们这些天打到的东西,补偿他们的损失,我刚刚在跟他们吵!”
陈安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抬头扫视着眼前这些人。
八个人中,除了那四个不认识的,其余的熟人,一个是镇上武装部部长张升,另外两个是村里时不时去撵山有些狩猎经验的青壮,也是村里的民兵,他们和陈安、甄应全都有过几次围猎,平日里关系不错。
最碍眼的莫过于苏同远,这货也牵着长毛狼狗杵在一旁。
听到甄应全这么骂,张升和村里的三人倒没什么,反观那四人,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陈安微微皱了下眉头,看向张升,问道“张哥,是啷个回事?”
张升看着陈安,微微摇了摇头,没有直说,转而介绍道“这几位都是县城里边来的,是县城里边组织的护秋队,是下乡来帮忙打野猪嘞!”
县城来的护秋队?
陈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上辈子的时候虽然没有接触过,但却知道有这么一队显得蛋疼的人马。
看来,眼前这几个陌生人就是了。
他们自称护秋队,自言专门打野猪,自购猎枪,猎枪在公安局备案,常常下乡。
陈安也听闻,这些人大多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听说的事情多了,他知道这些人打猎是借口,就是一个可以相互利用的小圈子,所谓下乡打野猪,纯粹就是为了到乡下找乐子,寻刺激。
他还记得,算算日子,似乎是三年后的事情,这些人曾生过打死人的情况,把隔壁黑潭子村一个上山砍柴的青壮当成是黑娃子,直接放枪打死,最后给了一百五十块钱。
那户人家不敢得罪他们,只能就此了事。
这些人还瞧不起乡下人,到了山村里边,拽得跟大爷似的,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更不讲究撵山规矩。
他们还在米仓山东边靠近林场的深山里,从拉上山的电杆上搭电,安放电网,一次捕杀过几十头野猪,连小猪仔都不放过,包括其它野物幼崽,还四处炫耀。
结果,那些野物只是被他们将值钱的带走,野猪肉搬不出来,挑选了几只黄毛和幼崽,敲了几颗大野猪的獠牙,其它的就扔在山里。
有人想去拿来吃,结果找到了才现,天气热,那些肉早腐臭了。
这样扫荡式下乡护秋的做法当然不被山里待见。
一帮子人能耐没多少,到山里却没少吃喝,土鸡、腊肉没少拿。
野猪糟蹋粮食,进山采药遭遇,也时有野猪伤人的事情传出,山里人厌恶野猪不假,但对于山里人来说,野猪那也是极好的肉食补充。
陈安打了不少野猪不假,也找着黄毛打,纯粹是因为它们的肉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