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想到她母亲,心情难得不错,顺带看手里这把不入眼的扇子也好看了几分。
她生下与明西洛的第一个孩子后,与她母亲也见过几次,偶然也在寺庙佛堂里喝个茶,但彼此都默契的不说对方的身份。
说来做什么,让别人想起那些早就遗忘的事,还是知道当朝摄政王有位怎样的岳母,没必要。
“小姐……”
秦姑姑等的快要不自信了。
项心慈的声音才响起:“放这里吧。”
下一刻扇子瞬间搁放在腿上,身体紧绷。
秦姑姑刚想放‘禁书’的手一抖!小姐发现了?!
项心慈觉得时间是不是不对?秦姑姑上一世好像是晚上在她入睡前塞进她床帐的?
项心慈想了一瞬,就瘫软在座椅上不想了,她对变故没什么不安全感,她的安全感又不是来自预知。
秦姑姑却一脸视死如归的等着小姐问!小姐问,她就说!她相信小姐能理解芬娘为她留下这部书的心。
项心慈瞥了秦姑姑一眼:“你还站着做什么?继续找扇子去。”
站着就有扇子自己飞过来了吗!
秦姑姑有些懵,小姐刚刚……
项心慈对她母亲手伸多长没兴趣,而且秦姑姑知道的不多,连她母亲没死都不知道,就是一位一心报恩的普通人而已。
秦姑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主动交代一点什么,毕竟小姐如果问书是从哪里来的,她总要说一下,而且……小姐怎么还不把书收起来,万一让人看见……
第10章盛夏
“还有事?”
秦姑姑想说……书……被人看到会出大事的,可看着小姐镇定的神色,觉得自己太草木皆兵了,这里可是葳蕤院,小姐的地方。
秦姑姑小心的改口:“扇子的事……要去‘问问’郑管家吗?”
现有的扇子您都看过来,再找,就是找能提供更好扇子的人了,比如……
只是……小姐已经有几天没有去过世子那里,秦姑姑觉得还是请示一下比较好。
项心慈一时没反应过来‘郑管家’是谁,随即了然,毕竟郑管家死的早,她记这么一个人做什么。死就死了,她也不喜欢那个看她时总觉得她在大哥身上吸血的老家伙。
项心慈身姿不自觉的坐正几分,浑身透出一丝韧性的傲骨,掷地有声:“不必了。”
秦姑姑被小姐的正经弄的疑惑,小姐这是真不在日益堂上费心思了?还是小姐那天在世子那里受了什么委屈,苦大仇深的样子。
……
烈日正浓,树上的叶子懒洋洋的打折卷,蝉虫奋力嘶鸣,水里的鱼已懒得游动。
项逐元从外面回来,寂静的日益堂突然间向滴入水的油沉默的沸腾起来。
项逐元净完手。
外面的人已经为了这道程序奔忙几道程序。
书房内侧的隔间内,项逐元接过侍女手里的毛巾,没让人伺候,示意人出去,转身进了内书房。
清凉的冷气扑面而来,项逐元的视线在放置果蔬的位置停了一下。
冰镇着的西瓜依旧还在,他走时盘子里凝固完整的冰如今已经化了一半,水滴顺着果盘的凹槽流下,弥散着雾霭般的冰雾,在进入二伏的夏天,看了便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项逐元深邃的眸光微敛,脸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的垂下头,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擦着手里的水渍。
项心慈受不得热,性格又急,容易心浮气躁,府里的用冰份额,远不够她过于矫情的养她的骄纵脾气。
每年夏天,她大多时间会偷溜进来,在他这里用冰。
水果自然也不会委屈她自己,只会留字嫌种类少,抱怨一堆没有必要的东西。莲子羹也是直接向郑管家要,如果不是燕窝对她来说过于滋补,她一天吃三顿再走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