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破转头便问屠究:“有什么四季下雪、风很大,又有蛇的雪山?”
这前两个条件的雪山倒是遍地一箩筐,可哪里的雪山会有蛇呢?还是一年四季的蛇。
屠究说:“有倒是有一个。不是一般的雪山,山里也不是一般的蛇。”
那座雪山叫丘墟。
是数十年前两位归隐的大法师凤辜与戚长敛的归隐之处。远在沾洲之北,千年飘雪,因严寒难耐,世人未有涉足。
屠究说:“强到化境的法师,有物化自己念力的能力。至于物化成什么,那就看先天禀赋了。比如有的……”
“谁要听你照本宣科呢。”
6穿原像是知道她接下来的要说的话,直接打断,“你就说那地方在哪儿!当务之急,是把人先给找到。既然丘墟冷得寸草不生,祝神那破苗子,又能撑几天?”
“好吧。”
屠究放下瓜子,拍拍手起身,往地上杵了杵她的法杖,“我能用法杖把你们送去那里,不过只是雪山脚下。法师能感知到彼此的念力,我手伸长了,那是犯人家的忌讳。”
6穿原说:“你等等。”
他转身去药台底下取了个药箱子,像是常备的,但又与他出门诊病所带的不同,应当是专门给祝神用的。
他一面收拾,一面冲容珲说:“去,去准备一辆马车,烧足足的碳,备好手炉,多放几床毯子。”
贺兰破看着他们忙了起来,对屠究说:“先送我过去。”
正当要走时,他又忽然回头问:“你觉得,我的刀,能快过他们吗?”
屠究微怔:“谁?”
“凤辜和戚长敛。”
屠究愣了愣,她没想到贺兰破在这短短片刻竟已做出了最坏的预想,觉得绑了祝神的会是那两个大法师。
“再练练。”
她实话实说,“你能赢我虽很不错,但比宁少期,略慢毫厘。宁少期的剑天下第一,她或许能赢他们,可你太年轻,还差一点。”
贺兰破垂下眼:“我会救出他的。”
“不要太悲观嘛。”
屠究拍拍他的肩,“祝神与他们又没仇,兴许是别的法师,也未可知。”
“不过说起来€€€€”
她摸摸下巴,“我还没见识过祝神的念力。他也是法师?他的念力已物化作了蝴蝶?是什么样的蝴蝶,好看吗?”
贺兰破低着睫毛,似乎在回忆着祝神的蝴蝶是何等模样。接着他第一次扬起唇角,虽然那笑在现在的他脸上实在很勉强,像抿唇时顺便把嘴角往上提了一下€€€€可他确实是笑了,很认真地说:“好看,同他一样。”
叫人移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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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墟巍峨壮阔,贺兰破走得不知昼夜,最后置身茫茫山巅时,是他踏入这个地方的第三个晚上。
此时距离祝神被劫,已经过了四天。
他在一望无际的素色天地里看到一只盘旋的朱砂剑尾,飞雪中它飞得颤颤巍巍,贺兰破追随它的踪迹,一路往前,终于看到那栋散着微弱星火的小木屋。
屋内板门大开,堂上有人秉烛而待。
贺兰破走到门前,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