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将妹妹背在胸前,苗小草又跑到厨房,拿出了自己的碗筷,然后赶在苗老婆子追来之前,迅的朝大队部食堂跑去。
按照苗小草前世的记忆,现在这会家里是不允许私自做饭和留存粮食的,村里设有公共食堂,想要吃饭,就得到那里去。
看了眼背篓里的妹妹,苗小草暗自庆幸,要不是妹妹出生的时候,正好碰上吃大锅饭的时候,能不能将其养活都是个事,更别说现在这样长得软糯可人了。
很快,苗小草便带着妹妹来到了食堂。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苗小草心中暗叹一声,要是自己没有记错,像这样大家一起吃饭的日子,最多再维持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生产队就会因为无粮可吃,不得已取消了大锅饭制度,让所有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将会现,由于之前的大炼钢铁,各家各户都将所有能够上缴的铁制品上缴上去,家中别说铁锅了,就连个勺子都没有。
想要做饭,那就只能用陶罐烧煮了。
至于说去供销社购买铁锅,别说没有工业券了,就算是有,一口铁锅也要大几十块,根本不是农村家庭能够负担的起的。
苗小草还记得,直到前世自己离开村子,外出寻找妹妹的时候,村里能够买得起铁锅的,也没有几个。
想起那时候奶奶每到做饭之时,都会站在村口,问候大队干部祖宗十八代的场景,苗小草心中不免就有些唏嘘。
此时,一个路过的妇人看到站在路旁的苗小草正一动不动的盯着灶台呆,便开口打趣道:
“哎呀小草,怎么这会就来打饭了?是不是家里大人又去地里忙活了?”
看了眼说话之人,小草隐约记得这人是大队长的媳妇,也是队里的妇女主任,平日里虽然有些嘴碎,但心眼倒是不坏,自己前世的时候,她还帮过自己。
“不是的三婶,我奶一大早就将我从屋里赶了出来,让我吃了饭就要去山上打猪草,这不,我就带着妹妹过来了。”
听苗小草一说,大队长媳妇的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一抹怜悯之色。
按理说,现在都吃大锅饭了,人人都是想着怎么既能偷懒又能多吃粮食。
反倒是那个苗老婆子,每天天不亮就要驱赶着小草父母早早的下地干活不说,还让自己的孙子孙女也要一起跟着上山割猪草。
村子里的猪草一般都是一大筐一个积分,一个小孩一天能打两筐猪草那都算是勤快的。
而像小草这样的,苗老婆子每天规定其必须打满四筐,挣足四个公分才能回家。
若不是苗老婆子只针对小草一家人,村里人甚至都以为老太太这是思想觉悟高,想要得个先进家庭呢。
至于说小草的父亲是不是苗老婆子亲生的,这个反倒是没人怀疑过。
因为苗老婆子在生下小草父亲之前,是先生下了一个双胞胎哥哥,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且苗老婆子对于那个哥哥还是不错的。
同样都是自己的孩子,但待遇确是天差地别,具体原因,却是无人知晓。
想到小草一家被特别针对,大队长媳妇叹息一声,拉着小草就往灶台边走去。
只不过,刚走没两步,后面就传来苗老婆子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苗小草,你这个遭天瘟的,还不给我站住。”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苗老婆子正手持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直冲冲的朝这里跑来。
苗小草见状,急忙挣脱了大队长媳妇的手,快的冲到灶台旁,端起一盘杂面窝窝头,一股脑的就倒进了怀里的背篓中。
然后在众人那惊诧的目光中,朝一旁的几个做饭婆子喊道:“我奶让我将家里今天的口粮全部领走了,待会我奶过来,她会和你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