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壇好酒半斤牛肉。天氣寒冷,再多生幾個爐子過來!」赫連烽進了客棧後大聲招呼道,然後率先走向靠窗的那桌,推開窗子,讓鮮空氣進來。
一路行來,他算了解到了賀雁南的「嬌弱」,冷了悶了,都會讓對方劇烈地咳嗽起來,活像個瓷娃娃。
他轉頭,見賀雁南已經坐下,便伸手倒了杯熱茶遞給他和白衣,「先暖暖身子。」
賀雁南接過茶杯,茶杯燙燙的,上方還升騰著白色的熱氣,握在手心取暖卻是剛好合適。
他抬眸,看向對面最後才給自己倒茶的赫連烽,「赫兄這般,愈發像體貼入懷的——」
「顧兄!」赫連烽緊張地看著他,害怕他眾目睽睽下一個「相公」叫出口。
「兄長。」賀雁南喝了口茶,將話說完。
幸好。
赫連烽鬆了口氣。
他坐下,喝了一口茶壓驚,「是我有錯在先,認打認罰,顧兄不要再拿此事來取笑我了可好?」
此時正好酒肉已上。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賀雁南笑著看向赫連烽。
「……是。」
赫連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要顧兄以後不再提起此事,還一聲「相公」也就還了。
賀雁南蒼白的手指輕輕敲了下桌子,「過來。」
赫連烽側耳過去。
還真聽話。
賀雁南垂眸,見他耳後的皮膚微微繃緊,顯然心裡正在緊張。這是怕他真讓他叫「相公」?
那就過了。
他將目光投向酒罈,輕笑出聲,「罰你連干三碗。」
「當真?」赫連烽側頭抬眸看去,臉頰擦過賀雁南的臉頰,細膩的觸感從皮膚上傳來,他才發現兩人現在距離極近。
「當真。」
「多謝顧兄。」赫連烽不動聲色地退回原位,仰頭幹了三杯。
賀雁南含笑舉起碗,輕抿了一口。
窗外,那個白髮蒼蒼的乞丐一直仰頭看著他們,突地咧開了嘴。
是夜。
赫連烽叫了兩桶水到賀雁南房內。
賀雁南挑眉。
「我有事和顧兄說。」赫連烽將外衣脫掉,轉頭看到了賀雁南的眼神,揚了揚眉,「同為男子,莫非顧兄還害羞?」、
「自然不會。」賀雁南頷,脫掉衣物,跨入熱氣騰騰的浴桶中。
赫連烽笑著低頭繼續脫衣服,隨後跨入浴桶中,濺起了一排排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