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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九点,过了心里给叶天乐设置门禁的时间,江允心中不像面上那样能沉住气,他打开手机通过很久之前安装在叶天乐手机中的定位装置找到美院聚餐的位置。
从餐厅玻璃窗外能窥见圆桌上已初具社会气息的年轻人,手握酒杯口中滔滔不地绝说着自己都无法完全消化的劝酒词。
在一群人中江允看到了那个置于人群中央被左右勾肩搭背的叶天乐。
他没直接走入饭店,而是拐到旁边的巷子点燃了一根烟。
如果被叶天乐知道自己抽烟,他能想象到对方脸上夸张的表情,他的确想了,也不小心呛了一口。
从明白对叶天乐的心意开始,江允只能通过借助比如抽烟这种外力来疏解压力。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导火索,被压抑的情绪早已郁结多年,倒不如说现在终于尝试着排出,尽管方式走偏了点。
定位器上的小点快速移动,江允拿出纸巾拾起满地的烟头,从房子的反方向绕了过去。一堆人围在饭店前,叶天乐被架在一个男生身上。
作为暴力事件的主角,江允这人大家并不陌生,其中不乏有当初发现第一现场的观众,李泽清血肉模糊的样子历历在目,以讹传讹的传闻让人背后生寒。
江允走入人群有人自动给他让了步。
喝懵了的叶天乐看到朝自己走来的江允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靠在同系男生的肩膀活脱脱像一个坏掉的钟摆——脚挨着地面,身体左右乱晃。
江允上前接过叶天乐,在一旁扶着的男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拽回叶天乐:“我送他回去就好。”
已经醉到没意识的叶天乐感受到不舒服,被扯得有些难受皱起眉欲挣脱束缚,江允趁着这个空隙将他拉过来抱在怀中,如果不是叶天乐的腿,从后面只能看到江允的背影。
兴许是闻到熟悉的味道,怀中的人不一会儿安静了下来。
“不用,他和我住在一起。”
这是江允给出的回答。
“朋友会做到这种程度?”
反问中带着挖苦,笃定对方不敢接话。
喜欢叶天乐的人挺多,尤其在进入大学后,他们和她们所处的院系或有差别,性格也不尽相同,但都默契地同样排斥整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围在叶天乐身边的江允。
江允双手护住叶天乐,在把人送入出租前特地抬头看向男生:“只是朋友的话,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不知是梦到什么,嘴巴啧啧呓语两句,舔下舌头又翻了下身。床边的人抚开他额前碎发在胎毛刘海处揉了揉。
被摸得不舒服,睡梦中的叶天乐伸手拨开捣乱的手,但意识朦胧的人哪有力气,江允也不顺着他的心意,指尖离开额头顺着高耸的鼻梁一路摸到翘起的鼻尖,最后停留在鼻尖的那颗小黑痣上。
他轻轻点了点那颗痣,躺下的人有些发痒,追着触碰的手左右小幅度摆动脸颊。看着梦中无能为力的叶天乐,一扫在餐馆前的不悦,江允的心情好了不少。
玩笑归玩笑,江允收起笑意,手指从人中又落到叶天乐的紧闭的双唇。拇指从左至右抹过下唇,心中雷点闷响,声声砸中快要破出胸腔的心脏。食指和中指在从中央分至两边唇沿,随着一声融入夜晚的轻响,翘开了柔软的穴口。
叶天乐的虎牙非常尖,以至于江允的手划到时虽没出血但能感到疼痛。两指抵住舌头搅弄起来,透过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眼神依旧平静,但比寻常急促的呼吸和微红的脸颊却暴露了他的兴奋和躁动。
叶天乐的嘴角渗出一丝津液,江允不舍这温暖缠绵的触感却也只能抽出指头。看着手上的液体,江允含着送入了自己口中。
第二天,宿醉后的叶天乐睡到中午才起床,头疼欲裂的他躺在沙发抱怨:“昨晚那家饭店的酒怕不是假酒哦,不然我的头怎么会这么疼?”
江允没搭腔,端上做好的饭菜和醒酒汤,解开围裙到客厅中央。
“江允,我昨晚是做了什么吗?”
江允拽起软成一摊泥的叶天乐,听到这话手上一下泄了力气,伴随着难以置信瞪大的双眼,叶天乐重新砸入沙发。
“疼疼疼。。。。。。干嘛突然放手啊。”
疼痛让人清醒,摸着胳膊肘叶天乐状态恢复不少。
“为什么这样问?”
江允很快从心惊中恢复,黑着脸先发制人地问道。
在这几秒钟江允有想过叶天乐昨晚可能并没睡着的事实。他需要对方先说出口,简而言之,套叶天乐的话。
“嗯?我不是真做了什么吧?”
江允沉默了。他知道叶天乐不会对他说谎,但如果是在掩盖发现昨晚自己所做事情后的试探,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看到了什么?”
江允承认,昨晚因为叶天乐少有的在外醉酒迭加那个陌生男生的挑衅,他有些意志失控。在没有确认对方是否真的睡着的情况下撒气般直白地宣泄了心底的欲望。
要不直接在他面前摊牌?如果不和叶天乐挑明,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想法。但这个念头很快被江允抹杀了,这样做冒险了点,还是太急了。
“我没看到什么。。。。。。”
叶天乐支支吾吾,耳朵泛起潮红。他做了个梦,梦的内容过于真实导致他与现实一下子没分得清,“我应该只是做了个梦。”
“梦到了什么?”
江允追问道。
“梦。。。。。。”
叶天乐一脸涮红,他怎么好说出口,只能咬着牙把话碎在嘴中,“没什么,吃饭吧!”
饭桌上,叶天乐心虚地低头喝汤,江允心中挂着事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