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命收回思绪,过度用脑带来的疲累让他整个人有些昏沉。
“吕玉兄所言极是。”
他倒回床榻,面白的像即将消融的雪。
“你好生将养。”
吕温侯站起身,一脸贴心的道:“我去外面看下药汤熬好了没,下人就在门口守着,有需要的话,你唤上一声便是。”
嘱咐完毕,他也不耽搁,利落地转身出去了。
房间没了人,彻底安静下来。
静谧的氛围中,宋命躺在床榻,双手交叠胸前,缓缓合上了眼。
他看似熟睡,实则思绪不停,近些日子里生的所有事件,正在脑海中如幻片灯般不停回放,一桩桩一件件,一遍又一遍、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风从窗缝间溜了进来,混杂了青草芬芳,带着丝丝冷冽的雪松气息在空气中无声弥散。
气味渐浓,被风挟着漫延到了床前。
宋命嘴唇蠕动,忽然开口:“你来了。”
“嗯呐,听闻你伤的不轻,我过来瞧瞧。”
幽静的室内响起另一人的说话声,漫不经心的语调中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
宋命阖着双目,闻言嘴角一撇,“瞧?热闹么?”
“要不然呐?”
宋命一噎,来人忽然换了语气,轻快笑道:“呵呵,来瞧热闹不过顺便,主要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何事?”
一语问出,宋命没有等到回答,反倒有股温热的气息忽地悬停在了头顶上方,阴影笼罩,无声的压迫感让他再不能无视,缓缓睁开了双眼。
“有意思么?”
他撑坐起身,靠着软枕问:“戴笑,你无不无聊。”
戴笑挑着一侧帐幔,闻言懒懒耸了下肩:“一点也不,感觉十分的好。”
说着,他伸出指尖,自然而然地撩起宋命微敞的衣领。
瓷白的肌肤缠着绷带,绷带边缘处的皮肤透着些许红肿,纵被层层绷带包缠严实,但其下乌青紫痕依旧隐约可见。
“啧啧,瞧瞧这伤。”
戴笑盯着伤口,眸色晦暗,似笑非笑,“唉,戴无忌还真是舍得下手,当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好狠的心。”
——啪。
宋命反手打掉戴笑勾着领口的指尖,抬手掩了掩,语气略带几分不耐:“你口中所说之事,是什么?”
“想知道?”
戴笑摩挲着指背上的红印,眯眼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