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这次未暴露自己是妖兽的事实,弟子们朝我施术的时候,皆是手下留情了的。
虽然我不甚在意这些落在我身上的术法,但显然有人是在意的。
韦渊似乎和萧长仪传音入耳了几句,而后便朝我这边努了努嘴。
可萧长仪似是恼了,似怒似嗔地锤了他一拳。
额,或者说,在外人看来,就跟撒娇没差了……
而后韦渊立马就败下了阵来,对这小姑娘又是俯帖耳起来。
哎哎,我说,你这认怂的度,怎的比我还快?
说巧不巧,负责监察我们修炼情况的,正是于舜师兄。听说连下一次的降妖会,都将是他带着我们前去。
可自那日后,他似乎看我更不顺眼了,每每见着我,都得给我的术法和姿势挑点毛病,而后再找个机会和我切磋切磋。
我哪儿切磋得过他呀?他可是舫主少有的亲传弟子之一。
更何况,我又不会飞。
眼见着他在空中施法,我却碍于不会御剑,只得站在下方御敌。
而后,我就变成了一只烤龙。
好在没有显真形,不过,我的脑袋却是被他的雷电炸开了花,黑花。
被雷劈了这么一下,竟把我的脑子给劈清醒了。
我知道该拿什么和暨水换了。
……
当我顶着这么一脑袋黑花站在暨水面前的时候,暨水和泉儿几乎笑岔了气。
我:“……我是来说正事的。”
“你、你说。”
暨水笑弯了腰,几乎是挣扎着吐出这么两个字来。
“我是大悲宫的人。”
我刚刚才说完,泉儿陡然不知从何抽了一柄灵剑,架在了我的脖颈之上。
我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大悲宫的余孽……”
泉儿的声音冰寒入骨,眼眸中的厉色一闪而过,似是恨透了大悲宫。
我一时不敢出声。
“泉儿……”
暨水的声音低沉而又似拢着阴霾,“你先住手。”
而后他又望向了我,微眯眼眸,似是在打量着我,又好像是在怀疑着我所说的真实性:“你不是失忆了么?”
“嗯,偶然记起一点点。”
我咽了咽口水,她的剑离我那么近,似乎轻轻一道,便可让我的脑袋分了家。
“那你要拿什么来换?大悲宫弟子的身份么?”
暨水似乎有些失笑,“大悲宫已亡,连余孽都没剩几个,你信不信,若我把你交给我大哥,你就再不能活着出风云舫。”
“我信。”
我吸了吸鼻子,颇有些委屈,“我本就没剩什么记忆了,就剩那么几道大悲宫的术法,想着和你们交换来着……我又能有什么企图?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
泉儿挑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暨水,似乎是在等她家公子的吩咐。
暨水歪了歪脑袋,依旧盯着我不放:“你以为你大悲宫的术法能值几个钱?给我我也未必就要。”
“嗯,我知。”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又卖着关子,“所以我自然是拿对你有用的东西来换。”
“比如?”
暨水笑了笑,总算脸色也是缓和了一些。
“我知道一念剑在哪儿。”
我扁扁嘴,故作扭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