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个回头看到了我,哦,从黑白分明的轮廓中依稀能认出原来是堂主啊,在其位,必受其累啊,钻床铺没人愿意也只能他上了。
堂主回头也大喊了两声“都别玩了,赶紧打扫卫生。”
战况正是激烈的时候,没人愿意搭理他,只见堂主低吼一声“他妈的。”
徐向东低头去找笤帚,屋里尘土飞扬,笤帚也知道扔到哪去了,脚下只有一个盆子,“妈的”
堂主端起盆子,往里面走了两步,身子下蹲,双手使出一个“端尿盆”
射式,使出全身的力气大骂一声“草尼玛的”
。
只见随着堂主山崩地裂般的一声怒吼,寝室中央升起一团蘑菇云四散开来,辐射的尘埃顺着打开的窗户一涌而出,堂主丢下盆子就跑出去了,我也早他一步退出了寝室,终于里面的人,咳嗽着66续续的出来了。
徐向东叉着腰站在远处,气喘吁吁的,高二猛站在他旁边递上饮料“堂主,消消气,喝点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徐向东感觉堂主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这会已经被愤怒冲昏了理智,拧开盖子,猛喝一口,“噗噗”
喷了高二猛一脸,“窝草,你在哪,买的饮料。”
“不是买的,刚才在床铺下面捡的,我这还有一瓶,不够喝还给你。”
高二猛又拿出一瓶递给堂主。
“窝草,你他妈的猪脑子啊,床铺下面的饮料能喝吗,呕,呕”
堂主弓着腰,跑向墙面的水池。
高二猛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拧开瓶盖闻了闻,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饮料闻了闻,连忙丢掉手里的瓶子,吓得小天猛的一跳,差点撒到鞋上,“他妈的是尿”
高二猛连忙跑到水池去洗手脸了。
堂主回来后一脸凝重的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直毛,我知道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
等到尘埃落定,堂主让人打了水,先洒一遍水,再打扫卫生,接着就带着高二猛重新钻到床铺下面了,原来下面有一个老鼠洞,成年累月的,地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土,还有老鼠屎,历任学长掉下来的袜子,当然还有成箱计算的散装饮料,五瓶,十瓶,五十瓶……
最后高二猛喊的嗓子都有点冒烟了,统计完毕总共135瓶,堂主黑着脸爬了出来,让二猛接着打扫自己出去一趟,其他地方基本也都打扫完了,大家都是在家里吃了东西才来学社的,暂时也不饿,都盯着床铺商量着晚上睡哪呢。
等到晚自修快开始的时候堂主才气喘吁吁的回来,手里拿着几个塑料瓶,找来盆子混合均匀,黝黑的液体散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堂主,这是啥啊”
高二猛问道。
“把黄油,机油,柴油混在一起,倒进老鼠洞里,老鼠进出的时候就会粘在身上,油液打湿它的皮毛会很不舒服,它就会用嘴去舔,柴油就会随着消化道进入肠胃,最后腐蚀肠胃致死”
看着落日余晖下堂主阴森的笑容,突然感觉宿舍里凉飕飕的,如果不是老鼠乱打洞,堂主也不会钻到床铺下面清理垃圾,不钻床铺也不会……看来散装饮料的事情,打死都不能说了。
随着铃声响起,晚自修开始了,讲堂里堆的都是行李,因为大都是第一次寄宿学社,学徒们都很兴奋,也没有心思自修,辅导员去开会了也没有过来。东哥把宋涩花给他擦汗的纸巾,叠成了心形,反复欣赏了好几遍,才恋恋不舍的夹到歌词本子里。
我问东哥新歌排练的怎么样了,东哥神秘的低声告诉我说“也就是你,小天,我给你透露点消息,千万保密,已经小有眉目了。”
然后就没了,就这,不等于没说吗。
东哥打开随身听,右手支着脑袋,俯在桌子上,把耳机藏好,听了起来。看东哥摇头晃脑,左手还在桌子上打着拍子,看来是大有进展了,前天还让我帮忙引荐认识小马哥,他这边有了眉目,我那边还答应给小胖个机会交流经验,毕竟已经在胖子家打过长途了,看来只能找个机会再告诉他了。
晚自修就上了一节,第二节讲师就带着我们去寝室分床位,辅导员去了女生寝室那边,数学讲师来了男生寝室,四个讲堂的男生混住在一块,这么多人也只有男讲师才能镇得住场子,因为帮丹丹搬行李,等我到寝室的时候,这帮孙子已经挑完床位了,讲师还在进行着最后的调整。
我们讲堂分的是靠南墙的一排床,现在挑的只剩下门口的位置了,本以为我是最后一名,又看到东哥一脸失望的姗姗来迟,刚才在女寝那边看到有个背影挺像东哥的,还以为我看错了呢,这家伙八成是帮宋涩花搬行李去了,也不想想,她都到自己大本营了,讲堂里那么多男涩友,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他。
讲堂里的男学徒基本上都挑了上铺,因为上铺多少干净干燥一点,一张床睡两个人,现在只剩最后一张离着门口的床了,看来跟东哥挺有缘分的,同桌加同床,这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我已经准备睡到里面了,只见东哥一个健步走上前去,“哐当”
把行李越过我扔到床里面的位置,没了选择我也只能睡到最外边了。
睡到门口也有好处,至上夏天有风凉快一点,脚臭味也没有那么重,冬天虽冷,但是咱壮实倒也不怕,数学讲师说,都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去,然后来回走动,最后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高二猛个子小,也没有抢到什么好位置,睡的是我的上铺,本来抢的靠里面一点,不过因为太瘦,让给挤出来了。刚才跑下去把行李扔到上铺,讲师让回到床位上去,他也往上铺爬。
刚才高二猛是从里面的下铺,爬到上铺的,现在别的涩友都到床位上了,他也不能踩着别人过,也只能从我这个下铺往上爬,好巧不巧,往上铺爬的撑子断了一根。
本来这样没什么,稍微高点或者上臂力量大点的,直接就上去了,巧合的就是二猛他不猛,上半身爬了上去,脚踢腾了半天,差点蹬到讲师的脸上,讲师抱着二猛把他抱了下来“你别往上爬了,你给他对换一下”
“好的,讲师”
不给东哥反应的时间,我把行李扔到上铺,右手抓着床帮,纵身一跃,就躺在了上铺,震落的灰尘落在了刚坐起来王东头上,看小天已经上去了,他也只能悻悻的躺下,床位也就都定下来了。
男学徒寝室在一楼西边,女学徒寝室在东边,我们讲堂的寝室,在三个男学徒寝室中间这一个,走廊两头则是两个值班室,上面对应的是讲师的办公室,厕所在教学楼的东边,上厕所则会路过女学徒寝室,讲堂里几个人一脸猥琐的回来跟涩友们分享,刚才路过女学徒寝室她们忘记拉窗帘了,白花花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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