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无可奉告!”
“……”
望着这二人离去的背景,齐誉心情复杂,无奈一叹。
周春生一直在一侧旁观,此时提醒道:“表哥,那个殷俊可是咱蓝山县出了名的大才子。”
“你说他是……才子?”
齐誉一愕。
“嗯,殷俊是殷家的独子,自小时就不缺老学究指点,他七岁时便可作诗,十岁时就会作画。”
周春生想了想,又补充道:“三年前时他就曾参加过县试,成绩还是高居案,不过后来因他父亲去世,才没有参加后面的府试。”
按照科举的规矩,县试通过了就要立即参加后面的府试,如果今科不考,那成绩就直接作废。以后再考的话还需重头再来。所以,殷俊虽然摘得过案,现在也只能从县试再次考起。
不难看出,他还是有实力的,案可是第一名哪!
说了会儿话,两人便裹了裹衣服猫回家去了。
才到家,齐誉和周春生就急切地寻找棉衣御寒,也不管好不好看,先穿上暖和再说。
这一天寒冷下来,感觉连血液都被冻凝固了。
曹氏则忙着熬煮姜汤,还加了些温热的药材,好让儿子和外甥祛除一下体内的寒气。
一大碗姜汤下肚,麻木的鼻尖才慢慢恢复了知觉,全身也开始舒坦起来。
科考不仅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还要一副健康的体魄,要能抗!
像今天这样,板着身体在寒冷中端坐一天,体格弱的人是吃不消的。
甚至还会大病一场。
这不,当天夜里周春生就病倒了,还起了高烧。
郎中看过之后说是染了风寒,服几贴汗的药就会好了,但是,后面的附试能不能参加就不一定了。
每逢科考都会有类似的情况生,郎中对此也都司空见惯了。
曹氏看着病恹恹的儿子,心疼之下,决定放弃附试,身体要紧。
齐誉安慰了几句,然后就去温习功课了,临抱佛脚的时间不能浪费,多瞄一眼就可以多一分印象。
……
附试开考了!
进考场的规矩依如既往,核验考引,验明正身,然后就是冻得瑟瑟抖地脱衣服搜身了。
第二场主考得是法令,共计十道题,涵盖到士农工商各个领域。
这类题目主要是考察考生对于律法的认知,若以后真当上了官,就要用到颁布政令以及审案子,不熟悉律法怎么能行?
前两题是以违禁冶铁和贩卖私盐为例,让考生们写出对应的律法条款。
审案诉讼的题目还考到了表判,简而言之,考生则要按照自己的洞察力,判断出原告和被告谁在撒谎。
所以,没有一定的逻辑推理能力,也是过不了关的。
《小注》上面记有不少关于律法的知识,齐誉几乎就是——拿来主义!
就县试整体上来说来说,主要是看正试的成绩,附试只是作为参考。但是,如果你附试考得太菜,那也不行。
这一场没有太大波澜,齐誉的答卷中规中矩,该写的也都写了,没有遗漏的空题。
在附试考完之后,考生就可以直接回家了,然后就等着放榜。
在家里的这段时间里,齐誉一直都是寝食难安,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周氏则是每天早中晚三炷香,乞求祖宗多加保佑。
柳荃本来是不紧张的,但见婆婆每天神神叨叨,似乎也受了感染,跟着祈祷起来。她很想去问相公考得如何,却更怕刺激到了他,于是就忍住不提。
左右的邻居们也在关注着齐誉,尤其是齐家的家族,表面上是一副和我有什么关系的姿态,但心里头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也有忍不住想一问究竟的人。
这天一早,二叔伯齐秋川就顶着朝阳游荡过来了,随他同来的还有其妻子鲍氏。
“阿瞒呀,族里人都在关心你科考的事,你给叔说说,自我感觉考得如何?”
才刚刚坐下,齐秋川就开问了。
娘子曾私下对自己说,这位叔伯很像戏台上的司马昭,让自己一定要多防着点。即使她不叮嘱,自己也察觉到了。
“考试的事谁能说得准?七分靠挥,三分靠运气,我所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