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沈统领:“这是我家座机的电话号码,下面那一小段矫情的文字,是我拜托你发的信息。如果可以,你这两天能背下来吗?”
白宴大概察觉到了什么,她一把抓住沈统领的手腕:“你!你要去……”
沈统领点了点头。“这上面的东西,”
他说,“也许你只用记几天,也许还要记很久很久。”
“号码我已经记住了。”
白宴眼眶里盈着泪,她抬手用力抹去了。
“厉害啊,不亏是重点高中的学生……收起来吧,背完就烧掉。”
沈统领指了指纸条,“别让佟贵妃看见就行。”
“不过我都没想到,我还能有机会给我爸妈捎话,”
他走到门口,挥了挥手,“谢谢你啦,小白。”
然后转身离去。
白宴久久凝望着沈统领的背影,心里又想起那天也是这样离开的刘尚淳,她也就这样望着刘叔远去。
翼王来辅佐太子监国的头一天,在途中恰与太子相逢,遂并行而谈。二人身言谈间,身后随从皆知趣退避,不敢近前。
这时李习越忽然压低声量,对太子问道:“不知殿下对生辰礼可还满意?”
太子微微颔首,答曰:“三哥所赠,皆属珍品,孤岂有不满意的道理。”
“臣倒不是说那些物件,而是说沈统领沈大人。他那点积蓄得一坛佳酿都够呛,其他几坛自然都是我掏钱送他的。”
李习越紧盯着太子的神情,戏谑一笑,问,“殿下,沈瑛好睡么?”
李习璟闻言,心中火起,然念及此人真正的弟弟即将赴死,而他尚且蒙在鼓里,遂强忍怒气,反唇相讥:“孤只记得京城中有个崔表叔最爱好做媒,未料三哥亦好作红娘。三哥如此费心费力替孤着想,孤在此谢过三哥一番美意。”
李习越听到他提及崔家人,就准备拿太后逼娶崔小妹一事调笑他。
不过想到李习璟才跟沈瑛好上,沈瑛就即将命丧黄泉;待皇帝归朝,又会对屡屡劝谏、拒建行宫的太子心有芥蒂;再加上他拒娶太后母家人,太后亦会对他失望……李习越心中不禁畅快,气量亦随之增加,于是不再理会太子话里讽刺,又拾起国政之议,与其交谈。
崔连溪听下人说沈统领大驾光临崔府,赶紧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沈兄来了稀客呀这是,快迎快迎!”
崔连溪往门口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又偏头对下人吩咐道:“去把那个木头箱子一并抬来。”
沈统领手边牵着只不大不小的黄狗,崔连溪先对狗吹了个口哨,接着才笑着对沈统领说道:“沈兄,我一直想找你玩呢,不过听说你病了不好上门打扰,没想到你主动来了。”
他当然知道沈统领为什么“病了”
。那个害沈统领的梁梦书毕竟是从他这里缠上沈统领的,他心里不太过意不去,也不好去东宫探看沈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