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棠笑道,“这点小伤,其实都不用涂药,吹吹就好了。”
“吹吹?”
沈如诲思考了一下,将她手背拿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丝丝凉意顿时在手臂上弥漫。
“这样?”
姜雨棠手背顿时泛起一阵痒意:“……嗯。”
“好点了?”
“好多了。”
姜雨棠倏地收回手,按耐住自己的心跳。
沈如诲牵了牵嘴角,正要收回手时,姜雨棠突然看见他手心里一处圆圆的嫩红的疤痕。
她不觉一怔:“这是上次在圣安寺你拦我时……”
沈如诲点了下头:“不妨事。”
怎么会不妨事,伤口虽小,但她记得明明很深。
姜雨棠忍不住伸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
她指尖微凉,又软,触碰上来的瞬间沈如诲便轻轻一颤。
姜雨棠想起他手臂间的伤口,拂开他衣袖去看。
也是一个圆形的伤口,只是比这个大很多,也还未完全好利索,上头结了厚厚一层痂。
想必他先前中了媚药找自己时,是用不停刺激伤口的方法才能保持清醒。
他身上两处伤口,都是因为她。
她心念电转,突然抬头看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依照他的能力原本很好应付,像以前一样随便诌个谎话也就过去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说,只是回看着她。
阳光从贴了喜字的窗户照进来,光束落在她发髻上那支金镶珍珠簪子上,照得那珍珠莹润而透着光泽。
沈如诲倾身,停在她脸前一寸的位置:“你觉得呢?”
他声音低沉清润,仿佛带着某种暗暗的诱惑。
气息也扑到了她脸上。
他唇薄,唇线自然弯起的弧度就很好看,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好像要亲他。
姜雨棠想起之前他动情时吻她的模样,霸道、热络而极富侵略性。
她手不觉微微蜷缩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似下意识地往他唇边凑了凑。
沈如诲眼眸一深,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扣。
姜雨棠双手攥紧他衣襟。
他低头,几乎要吻下来时,门倏地开了,宋闻:“早饭——”
他顿住。
姜雨棠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将桌上金疮药收起来。
沈如诲看向宋闻的眼神似要杀人。
宋闻忙跪下,颤颤巍巍又十分委屈道:“小的有罪,小的以为昨夜要了三次水今天一早不会……”
他再度顿住,一抬头,沈如诲要杀人的目光愈发明显。
他连忙闭上嘴,把饭盒往桌上一放,退了出去。
从姜雨棠的声音里都能听出她的娇羞:“先……吃饭吧。”
沈如诲平声:“嗯。”
面无表情到好似方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不得不说,姜雨棠很是佩服沈如诲在任何时候都能很快云淡风轻这一点,这让她情绪很快也平复下来。
但坐到桌前,看到那碗仿佛带毒的鸡蛋羹时,姜雨棠又尬住了。
“……”
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就看到沈如诲很平静地端起碗用勺子吃了口,平声道:“还不错。”
姜雨棠睁大一双眼睛看他:“你不用故意安慰我的。”
“没安慰。”
他神色沉静,打开饭盒,拿了个新勺子出来,舀了口鸡蛋羹放到她唇边,“你试试?”
姜雨棠心中一震。
他亲自喂她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