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棠低着头,眼泪不自觉簌簌往下落。
宋闻进来,手里拿着金疮药。
姜雨棠抹掉眼神,伸手去接:“我来吧。”
宋闻愣了一下,看向沈如诲。
沈如诲仿佛在极力按捺着什么,对姜雨棠道:“你先出去。”
一抬头,却看见少女泪凝于睫,一脸担心,极不情愿离开的表情,格外惹人怜爱。
沈如诲有些不忍心,还是点一下头,宋闻立刻出去打水。
得到默认,姜雨棠连忙走过去,弯腰掀起沈如诲的衣袖。
伤口并不大,却很深,像是簪子刺了进去,周围还有些肿,好像有人在不停地刺激伤口。
姜雨棠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手上动作却没停,用帕子擦掉周围的血迹,替沈如诲敷上金疮药,尔后又用帕子包住伤口,打了一个干净利落的结。
其实想象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会包扎。
就像从金陵来京城的船上,遇到水匪,他肩膀处挨了一刀,船上又没大夫,原以为会很麻烦,没想到她颤着走过来,虽然害怕,一双眼睛却无比坚定,替他上药包扎一气呵成,全然不似闺阁之中的女子。
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
回忆被拉回现实。
有温热的眼泪砸到他小臂上。
沈如诲出声:“怎么哭了?”
姜雨棠摇头,擦掉眼泪,问:“你为什么要一直刺激你的伤口?”
被看出来了。
心思还挺细腻。
沈如诲轻声安慰:“真的不妨事。”
他抬起右手,想替她擦掉眼泪,触碰到她脸颊肌肤的那刻,身体里的那团火犹如被浇了一碗烈酒,倏地窜了起来。
他手握紧成拳,硬生生收回,别过脸,呼吸也急促起来。
“伤口又疼了吗?”
姜雨棠说着去查看他伤口,凑近的一霎,被他忽然间拉进怀中。
她吓了一跳。
身子被他一只手紧紧箍着,就这么坐到了他的腿上,手不自觉地拽住他领口的衣服。
他身体滚烫,似乎还有些发潮,因为领口的布料都泛着潮意。
来不及想他为何突然如此孟浪,第一反应是关心他的伤。
“你发烧了吗?怎么会热成——”
姜雨棠顿住,察觉到他身体某种发生了不可名状的变化,瞬间脸色一红。
“你……”
她一动都不敢动,“你中了媚药?”
联系到他臂间的伤口,她不难猜测。
沈如诲低沉地“嗯”
一声,也没再有下一步动作。
“怎、怎么中的?”
姜雨棠实在好奇,他竟然也能遭到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