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诚哥儿病了,大夫来看过了吗?好好的,怎么会病呢?是不是下人们不尽心啊?”
虽然问得委婉,但宋书意立刻捕捉到了重点。
这是要对自己问责?
“今天不是要给表姑娘相亲,祖母心情不错,一直抱着诚哥儿,老人家也是亲近孩子,一时没注意时辰,在外头吹了风。”
“这两天本就降温,诚哥儿有些流鼻涕,府医已经看过,说没有大碍!我没有声张此事,主要是担心祖母那边知道了会自责!”
宋书意不疾不徐地开口,将事情的因由都说了个清楚。
孟香微愣,原来孩子病了是因为老太太?
刚才告状的底气瞬间减少了一半儿。
“原本我想着顾及祖母的感受,结果还是张扬了出去!”
宋书意说着扫了孟香一眼。
孟香不敢吱声了。
沈景翊扫她一眼,暗中埋怨。
可是孟香不甘心,抢着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让给孩子喝药?这是我亲耳听见的,你休想狡辩!”
沈景翊面露不悦,自己还在这里,轮得到她质问宋书意?
宋书意笑道:“看来妹妹对我的误解依旧很深,想来我的解释,你也不信,来人,去将奶娘叫过来。”
孟香郁闷地坐在那里等着,她就不信宋书意这次能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
反倒是沈景翊的神色轻松了不少,还主动给宋书意夹了一块鱼肉。
因为他隐隐有种预感,估计这件事又是错怪了宋书意。
就瞧宋书意这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哪有半分做错事的紧张或焦虑?
很快,负责照看沈永诚的奶娘来了。
孟香急忙问道:“大夫方才给小少爷开过药,少夫人是不是不准你们喂他?”
奶娘看了她一眼,又侧头看了看宋书意和沈景翊,如实道:“是。”
“你看啊,景翊!”
孟香面色一喜,紧接着又委屈道:“虽然只是流了些鼻涕,但孩子那么小,身体弱,不及时治疗的话容易变成大病,少夫人照顾孩子真是一点都不称职!”
她急着证明自己说得没错,却把旁边的奶娘吓了一跳。
“少夫人的确吩咐我们不要把药煎了喂给小少爷,因为孩子太小,所以药煎好后先由奴婢喝下,再将奶水喂小给少爷。”
“府医说过,这方法是可行的,对小少爷身体的伤害也少,毕竟是药三分毒!”
孟香听完后直接愣在那,咬着唇看了看宋书意,“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错怪了少夫人!”
宋书意面色平静,“知道妹妹你心疼孩子,关心则乱,不过你实在是粗枝大叶,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敢胡乱攀咬我,就不怕闹得家宅不宁?”
孟香身子一缩,抬头看向沈景翊,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好话。
沈景翊脸色虽然有些阴沉,但根本没搭理她。
孟香也知道是自己今天心急了,只能站起身道歉:“对不起,少夫人,您别和我一般计较!”
宋书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妹妹放心,我会将诚哥儿教导得很好,否则若真放在你身边,恐怕也会变得愚笨糊涂!”
孟香咬唇不语,明知是骂她,却不敢回一个字。
“好了,到此为止吧!”
沈景翊拿帕子擦擦嘴角,这一顿饭吃得真是如同嚼蜡。
宋书意用茶漱了漱口,起身道:“夜深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休息,先回了!”
沈景翊看向她,不知为何也跟着起身,声音轻柔:“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