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苓姨长居国外,实在想不起来了。
“那。”
楚长霖往窗外一指,“在我们家门口,白色那栋屋子。你们先住一段时间,等遗产的事情处理完,就邀请他们去法国散心。莫姐后来喜欢住在法国,决定在那里定居。怎么样?”
小苓姨眨眼想了下,确定自己没什么好补充的了。就道:“行,这剧本就交给我吧。”
她凑前拍拍楚长霖的脸颊,“咱们未来的小族长还真是有情有义,以后家里交给你,小姨我就放心了。”
周家二房那里,终于又响起了孩子的笑声,打碎了前段时间的压抑气氛。
宋管家打理着楚家老宅的杂务,他的妻子珍嫂也是个勤快人,熟络了环境后,几乎是马上就担起了管家的角色。之前的保姆被莫蓝缱走了,只能临时让楚家的佣人过来打扫做饭。有些凌乱的起居环境很快恢复了整洁。一切收拾妥当后,珍嫂就陪两个孩子玩游戏。莫蓝本来在一旁看,不一会儿就靠着沙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
对于楚长霖的安排,莫蓝同意了。她也想远离周家。于是,小苓姨跟公司请了长假,陪母子三人在楚家外面的白色屋子住了下来。而周怀民也终于能回到学校,正常上课。
那时,楚长霖在高中部。
数日后,放学的时候,家里的刘司机已经等在校门外。本应去接周怀民的李司机也在,他一脸焦虑,见到楚长霖就小跑过去,说:“小周少爷不见了。”
李司机是楚长霖安排接送周怀民的人,他接不到人,自然要来跟楚长霖报告。
三人两车去到小学部。两个司机去找保安一起寻人,楚长霖去找学校的负责人。此时已经放学,除了值班老师,教学楼里的人不多,只有一些人在操场那边活动。
去校务处的路上,楚长霖看到个认识的身影。本来没有多想,但那个人是周树基。
周树基也是高中生,他出现在小学部,楚长霖直觉他跟怀民的失踪有关。于是马上调转方向,径直走向周树基。
“周树基,有看到怀民吗?”
楚长霖边问,边仔细观察周树基的表情。待看到他的眼角不自然地抽了下,不等他回答,就挥拳抡向周树基肚子。这一拳打得他抱着肚子哀嚎,紧接着抬腿侧踢他肋骨,将人击倒在地后,再补一脚。忽视掉周树基的咒骂,楚长霖道:“少废话,周怀民在哪?”
周树基没料到楚长霖上来就直接动手,失了先机处于劣势,心中不忿,听到他的问话也不回答,只是一直骂,想引来其他人。
见周树基那么倔强,楚长霖干脆一脚踩住他手掌。手背与粗糙的地板摩擦之下,立即就破了皮,周树基疼出了生理泪水。楚长霖冷声道:“你说,废了你这只手,我会被学院劝退吗?”
不会。周树基心里明白,
“还是废了你的腿,才会被劝退呢?”
楚长霖又问。
周树基终于认清一个现实:楚长霖就算将他打致残废都不会被退学。这位楚家大少爷只剩一个学期就毕业了,顶多关个禁闭,回家里等着上大学就行。
周树基知道怕了,也是熬不住酷刑,便服了软,领着楚长霖去找周怀民。
在副楼角落的一间杂物间,周树基先进去,楚长霖跟在后面。进门时他走得很慢,确认周树基不会在门内偷袭才进去,顺手抄起门边的一根木棍。
周树基打开一个陈旧的储物柜。
金属柜门打开,幼小的周怀民缩在那里,稚嫩的脸蛋扑满灰尘,上面有两道泪痕。面对忽然打开的柜门,小身躯先是往逼仄的柜子里缩了缩,才惊恐地望向来人,像极了困于陷阱,等待未知命运的幼兽。等到他的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来人,那双大眼立即盈满泪水,无辜又无助得令人揪心。
这就是楚长霖承诺要照顾的好友的孩子。
楚长霖捏紧了手中木棍,咬着牙不说话。
周树基这时候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关他一会儿,回头会叫人来放了他的。”
楚长霖回应他的是一顿抽打。直到将周树基打趴在地上起不来,楚长霖才说:“怀民,出来!”
周怀民不敢离开柜子,他觉得现在的楚长霖比周树基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