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着人向谢夫人通传一声,说是她已经回来了。
安和院,简单修整一番躺在床上,想着今日那位石姑娘侃侃而谈,渐渐地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是夜,靖远将军府陷入一片沉寂,上京也陷入了暗黑之中仿佛被一只巨大的野兽吞噬。
丑时正,傅瑶隐隐听见一道鸡鸣声,隐隐想着靖远将军府位于上京富户一带居所,周围怎么可能出现鸡鸣声呢?
下一秒,整个人便被一道房门猛然推开声响给惊醒了。
整个人倏地一下坐在床榻上,直勾勾看向从门外匆忙跑进来的谷雨,搓了搓眼睛,迷迷糊糊询问:“谷雨,怎么了?”
谷雨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衫,焦急道:“姑娘,不好了将军府被外面的官兵给围住了。”
霎那间,傅瑶打了一个机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谷雨手忙脚乱为傅瑶穿着衣裳:“奴婢不知。”
“方才奴婢迷迷糊糊起夜,听见洒扫花园的王婆子说府外面围了一群当兵的,皆是身披战甲,现在府外灯火通明。”
傅瑶不敢说话,抿了抿唇好半天才颤声道:“那傅玉,傅芳还有母亲他们呢?他们现在怎么样?”
“奴婢不知,不过奴婢昨晚回府之时听说大老爷就没有回来。”
“父亲昨晚都没回来。”
谷雨只点头,小手颤抖为傅瑶系着盘口。
穿好衣裳,傅瑶带着谷雨急急忙忙朝着外面走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子将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放在安和院一处隐蔽之处,这才朝着锦绣院走去。
此时的锦绣院没有往日的祥和安宁,谢夫人身穿大红牡丹衣裳稳稳坐在太师椅上,身边杵着多年陪伴她的周嬷嬷。
傅玉则是不知所踪。
“周将军,我不知你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谢夫人就这样冷冷看着面前身披铠甲之人,周将军,此人往日是和夫君一同作战。
认真说起来,周将军能有今日之功还是傅明章一手提拔的结果。
周将军语气坚定,信誓旦旦道:“谢夫人,你们傅家通敌叛国勾结外邦之人,争嘴确凿。”
“你放屁。”
谢夫人气的面色涨红,定然不会接受这个解释:“我们傅家赤胆忠心,为陛下效命,忠于陛下。”
“周将军,你可知今日言行足够参你一本,待夫君回府之后,我定然要同他好生掰扯掰扯,说一说你今日言行不当之处。”
谢夫人深知这话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应下,通敌卖国足以诛灭九族,到时候不仅靖远将军府要收到牵连,说不定连父亲母亲那边也会······
只不过,通敌卖国这件事对于她那位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夫君来说,定然是子虚乌有之事。
可面前的周将军却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兵将围困靖远将军府只能说明这件事在陛下那边起码是过了明面。
夫君离府之后在没有回来过······
“呵,谢夫人你这看看这是什么?”
一边说着,周将军一边从怀中抽出一道明晃晃的折子,扔在谢夫人脚下。
谢夫人心无端一颤,面上波澜不惊的打开折子上面黑白分明的字迹映入眼帘。
她认得这字是当今皇上的朱笔所批。
面上扯上冷笑,将折子原封不动地扔了回去,呵斥道:“周将军莫要欺我无知妇人,上面的字是不是陛下亲笔所批还有待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