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家中的情况算不上太好,爹娘身子康健,勉强能够温饱,后来爹娘双双患病······”
沈昭献坦然自若的说出了记忆的家。
活着都是一个最大的问题,爹娘数不清的药费,他做了不少苦力,终究是杯水车薪。
傅瑶抿了抿唇,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不忍,心疼。
从沈昭献口中得知,他幼年的经历很不好,爹娘都是寻常百姓,没有一技之长,整日也是为了生计而忙碌。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他爹娘身体不好,家中66续续失去顶梁柱。
可想而知,那时的沈昭献也没比自己大上多少,此时此刻,傅瑶终于明白为何沈昭献弯下了他宁折不屈的脊梁。
爹娘临终前的遗命,身为寒门士人的无奈,倘若不弯下脊梁,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也许,不是一个问题,但是却要为此舍弃前途,平心而论,她若是沈昭献,定然也会选择现在的路。
来到靖远将军府,完成爹娘的遗命,至于有没有一个妻子,都不是最重要的,这段时间,他能够安心在靖远将军府读书,准备春闱。
傅瑶眉心微动,嘴角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想要安慰他,可短暂相处,她也知道面前之人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
想要说点其他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始。
沈昭献瞧见傅瑶神色不宁的样子,若无其事道:“大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世事无常,这本就是我应有的劫数。”
傅瑶皱了皱眉,略一迟疑,疑惑的说:“为什么是你应有的劫数?”
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连连摆手道:“你不想说也可以不用说。”
沈昭献点点头。
心中长舒一口气,傅瑶直觉自己如逢大赦一般,跟面前之人说话真费劲,生害怕下一秒就会说错什么,惹得他不高兴。
“沈公子,你今晚还要继续苦读吗?”
傅瑶小心翼翼的问道,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心中估摸着时辰,不早了,正常来算,她这个时候都应该睡着了。
沈昭献摇摇头,“不了,今晚不读了。”
“那公子早早安寝。”
傅瑶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大姑娘······”
沈昭献低低唤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随即逐渐坚定起来。
“何事?”
傅瑶转过身体,面露疑惑。
只见,沈昭献深吸一口气,心中逐渐坚定起来,放轻了声音,“大姑娘,往后若是无事,还是莫要来此处了。”
傅瑶懵了,呆呆地看着沈昭献,“为何?”
可是她有哪里做的不对吗?
“没有为什么,大姑娘人很好,前些时日,大姑娘来此处是为了学习四书五经,我瞧着也差不多了,往后大姑娘还是莫要来了,以免污了大姑娘的清誉。”
沈昭献定定望着面前的女子,一鼓作气说完心中想说的话。
眼中泛起一股酸涩感,很快泪水翻涌上来,红了眼眶,深吸一口气,倔强的憋住泪花,可是,眼前模糊一片,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哽咽道:“沈公子,可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吗?”
沈昭献摇摇头,月色照耀下单薄清冷的身影如同此刻冰冻三尺的心一样,“大姑娘很好,只不过,男女有别,大姑娘还是要注重清誉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