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芳听见这话,冷哼一声,说的也是,一个死了亲娘之人怎么能比她们更有福气,刚刚从傅玉那里受的气倒是舒坦了些。
“妹妹若是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傅瑶眉眼乖顺,神情略显失落。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女子都接受不了每日被人指着脊梁骨,说你死了亲娘,身上带着晦气,不吉利······
“对了,你记得明早上早课的时候,将我要用的香囊带来。”
似是觉得无趣,傅芳放过了寡淡无趣的傅瑶。
傅家一共三位姑娘,傅芳最小,性格最是娇俏,傅瑶最大,性子一反女儿家的常态,极为寡淡无趣。
是以,傅芳宁愿同‘仇敌’傅玉嬉闹,都不愿意同傅瑶一道嬉戏。
傅瑶所在的安和院是整个将军府最为偏远的一处院落,周遭鲜少有人往来,倒是落得一片清静,也养成傅瑶不爱同人说话的性子。
好在傅瑶虽不受宠爱,谢夫人身为主母却是处事公正,三位姑娘一人一处院落,主仆十一人,两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剩下的便是小丫鬟了。
傅瑶的闺房干净整洁,算不上太过宽敞,也比不得两位妹妹的别出心裁,胜在雅致,说到底不过是没钱而已。
谷雨躬身站在妆奁前,替她们家大姑娘收拾为数不多的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忙放下手中的钗环行礼。
谷雨是傅瑶留在身边为数不多的丫鬟,也算是她的大丫鬟之一,一个姑娘家身边至少有十个伺候之人。
不过,傅瑶不是其他两位妹妹,有亲娘相护,立得住身份,手上也有宽裕的银子,每月能保证自己身边的丫鬟不受欺负。
显然,这些她都做不到,是以,她也就不怪罪那些弃她另投明主的奴仆了,傅瑶轻轻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被小心翼翼擦得干干净净的饰上面。
“辛苦你了。”
傅瑶眼含怜惜,似是自责的说着。
此话一出,谷雨小心翼翼道:“姑娘说下笑了,莫要折煞奴婢,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哪里值得‘辛苦’二字。”
跟着一个没有前途的主子,怎么算不上辛苦呢?
听见这话,傅瑶也只是轻声一笑,似是想起什么,继而道:“对了,今日来的那,公子,现在人在何处?”
谷雨双手交叠在小腹之上,摇摇头,虽说沈公子现在最有可能是她们家小姐的夫君,但这又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
瞧见这一幕,傅瑶抿了抿唇,倒也没多说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婚事不仅打得谢夫人,祖母措手不及,也让她这个出身不显的嫡长女不知所措,因为,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很容易牵扯到自己身上。
按照傅老太太的意思,家中必须有一个嫡出的女儿出嫁,若是嫡母所出的傅玉不愿意嫁,傅芳又是一个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