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放大镜一扔,“叭”
的一声,吓我一哆嗦。
胡八爷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我愣住了。
胡八爷说:“假的,你瞎吗?”
我当时腿就软了,随后就抖上了。
这一百五十万,我可真是赔不起,父母工薪层。
我发疯了似的,把放大镜拿起来,看着,我没有看出来。
我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胡八爷点了一个字的下角。
我看着,一下想起来了。
赵之谦这幅字是: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这个问题出在了,忧字的身上,两忧竟然完全一样的写了来,赵之谦在一幅字中,同样的字,绝对不会写得完全一样的,其它的相同字,虽然不同,但是看着生技,胡八爷不说,我竟然没有看破。
我傻了,手里的放大镜掉到了地上碎了。
我闭上了眼睛。
胡八爷说:“我有事先走了,这个赔偿,按照合同,你要赔偿百分之六十。“
那也是九十万呀!
我当时脑袋短路了,我太相信自己了,我应该让鉴定部的人过来看,我没有,我想抢个功罢了,也怕这活儿真的跑了,那抽金,也有一万五……
说特么什么都晚了。
我脑瓜子“嗡嗡“的。
这事还不能报警,想再找这个人,恐怕就难了,何况找到人家说什么?
报警,这事就在业界传开了,谁还敢到你这儿当东西?
这是业界的打眼,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而且这事还不能传出去,自认倒霉。
胡八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懵逼了。
东西放到了保险柜里,下面就是走流程。
胡八爷让我回家休息,明天走流程。
九十万在我的脑海回跟炸弹一样,不停的轰炸着,让我所有的一切都夷为平地,我的意气风发,我的斗志飞扬,我的青春,我的……
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比不存在还惨,我要负债,累累累累……
“咣“的一声,我完犊子了,我梦寐以求的大G,给我干上了,我多么的想有这么一台车,可是没有,但是是它把我送走的,也知足了。
我特么的就这样的杆凉了。
血流成河,当场死亡。
这命,真苦。
我死了,看到了胡八爷到现场看了我一眼,骂了一句:“特么的,找他父母要钱。”
这孙子,我死了,他还没放过我。
我父母是哭得死活来的。
我被安葬了,在一个墓园里。
胡八爷在我死后的二十八天,就找上门来。
我母亲疯了。
我父亲认下了这个帐,九十万的帐。
这些我竟然都能看到,也许人死后,会看到这些吧。
我恨,我骂,我喊,我哭,我叫,一点用也没有,我想杀了胡八爷,可是我杀不了,我只能看到所有发生的一切。
我母亲疯了,让我痛无以痛。
父亲把房子卖掉了,租了房子,加上给我准备的结婚钱,凑够了九十万,一生的积蓄,就这样的没了。
这就是我的青春,我的青春欠单,竟然是我父母给我买的单。
扎你姥姥,胡八爷,我等来世,如果我还能到这个世界来,我第一个杀掉的是你。
因为,我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胡八爷和那个当画的人在一起吃饭喝酒,原来竟然是设的一个套儿,我钻进了套里。
胡八爷其实早就欠债了,赌博欠下的债,他坑了我,我扎你姥姥,胡八爷。
我感觉自己气得吐血了,可是我吐不出来血,我死了,我的血都流在了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