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言叹了口气,抱住了叶锦年的腰。
叶锦年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正想踢开男人时,却发现周亚言只是安分地伏在他的腰腹之上。
「嘿,很痛欸。」男人说。
叶锦年能察觉到抵在自己腿间的硬物,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然而他并不打算改变主意,更不打算同情对方,于是只是用冷冽的目光给周亚言降温。
在理智的底下,是他惶乱的心。
怎么就突然走到了这一步?甚至直到自己喊停,那些情欲都在心底叫嚣着不满足,似乎要融进男人的骨血,才能真正得到解脱一般的焦躁。
这样的感觉很可怕。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可怕悸动。
怎么会有这样的欲望,从心底深处破土而出,伸展着手臂急欲抓住那个人的体温和亲吻,还有更多──
好可怕!
「真的很痛。」周亚言嘀咕着帮叶锦年整理了一下衣物,脸却还是靠在对方的腹间不肯离开。
叶锦年有很漂亮的腹肌,同样凌乱的裤子边缘露出一点点黑色的毛发──
他真的很想把这个人压住,罔顾对方的要求脱掉他的衣服,然后──为所欲为。
然而最后却只能用体温熨抚着身体的疼痛,即使明知道只是饮鸩止渴也都不放手,却也没有再进一步。
他想这次大概是太快了,所以那人害怕了。
即使眼神伪装得再好,周亚言都能看出那人心底的犹豫、不安和害怕。
于是只好用力地抱住对方的腰,心里嘀咕:「你明明也很想……」
就这样紧紧贴着保持着姿态,直到两人的身体反应都平缓,周亚言才抬起头:「要不要参观我卧室?」
叶锦年抬脚直接把他踹了开去:「你的大脑里装的是什么垃圾!」
周亚言悻悻地慢慢退开,坐到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两人对视,于是那些刚刚熄灭的火星一点一点又被撩拨起来。
叶锦年立刻低下头,平静了心神后,突然想到某事。
翻找出皮夹,他从内格暗袋找出个黄色的小纸袋,「喏,收着。」不敢与男人接触,他直接扔了过去。
「啊?」周亚言露出欲求很不满老子很不爽的表情接住,左看右看,神色好奇起来,「这是符?」
「嗯,平安符,天光禅寺的。」
周亚言的心立刻满足了不少,露出了傻笑:「嘿嘿,特地帮我求的?」
叶锦年的长睫毛一动不动:「谁有那个闲工夫,被老爹押着去求的时候顺手而已。」
周亚言大为感动,又想坐到叶锦年的身边,结果对方毫不留情地起身:「我看你也没有必要再做复健了,腿完全没事嘛!我要走了。」三言两语可算无情。
周亚言轻轻叹着气,终究没有拦阻。因为叶锦年的话,他终于感受到之前被忘却了的另一种疼痛:脚疼。
叶锦年返身关上大门时,看到周亚言黯淡的眼神,突然之间就笑了起来。
明明已经是个老男人,却那么那么可爱。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摆到自己的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