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前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是与她穿着同款衣衫的梁山伯,另一个则是粗布灰衣,想来应是他的书童四九。
“你们来这做什么?”
四九一个跨步挡在梁山伯面前,好似对面的王、周二人是吃人心肝的恶鬼一般。
王蓝田环看四周,琢磨着原身在剧中到底是被何人所打,这面子又该怎么找回来?
晃神间,未来得及接话,倒是站在她身后的周子矫,出声解释:“蓝田兄说了!我们是来降甘霖,洒雨露,送温暖,普众生的!”
王蓝田:“……”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番话成功将四九的目光吸引到了周子矫的身上。
周子矫也没闹明白其中含义,让他做解释实在难,他尚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泛出一抹尴尬的红来,轻咳两声以作掩饰:“你管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四九觉被人羞辱,有些气愤:“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四九!”
梁山伯将人拉到自己身后,随即看向王蓝田,“你放心,我不会偷懒,也不会叫其他人帮忙。”
“你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
王蓝田颔首,目光逡巡四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我来,也不过就是走走过场。你打你的水,我看我的人。”
四九古怪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凑在梁山伯耳边嘀咕了句:“他好奇怪。东张西望地好像在找什么人。
”
闻言,梁山伯不甚在意:“陈夫子予他监察职责,只要他不故意为难我们,就好。”
四九撇嘴,仍警惕着。
王蓝田则神情怡然,四下打量着。
高树平房,水缸石台,都是可藏人处,但她并未为难梁山伯,想来那躲在暗处的人也不会为难她。
如此一来,剧情中【被人打】这一情节当已揭过。
她朝周子矫招了招手:“我们走吧。”
周子矫:“这就走了?”
王蓝田:“怎么?你还想留在这?”
周子矫摆手:“不不不。我本以为要耽搁许久呢。”
王蓝田:“嗯。我本以为也要耽搁很久。”
四九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有些不敢相信:“他们这是……走了?不会吧?是不是在憋什么坏招?”
“勿以恶度人。”
梁山伯抬手敲了下他的脑袋,“他们走了,你也走吧。我这边用不着你帮忙,趁着今天天好,去把书晒了。”
四九看着六只硕大的陶土水缸:“公子,还是让我留下来帮你吧。”
“行了,山伯是不会让你留下帮忙的。”
水缸后面的平房里走出来一个身着青衿的学子,他抬手拍了拍梁梁山伯的肩膀,“山伯,虽不能以恶度人,但王蓝田昨日在书院门口让众人下跪认他当老大这一事确是事实。一个嚣张跋扈的人突然变温良恭谦,还是小心一些吧。”
“荀巨伯,你怎么在这?”
梁山伯有些惊讶,说话之人是他和英台到书院初交的好友
荀巨伯。
荀巨伯:“本是想来帮你的。如今看,你一人足以。”
四九忽想到王蓝田方才四处张望的举动,插嘴道:“荀公子你在这……那刚刚王蓝田东张西望的,不会在找你吧?”
“王蓝田这两日是有些邪乎,但不至于这么邪乎。”
荀巨伯掸了掸衣衫,“应该只是碰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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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饭堂。
今日是祝英台打饭,新手上路速度不快,队伍行进缓慢。
王、周二人到时,前面还有十来个人在排队,他二人就一前一后站在了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