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知恨恨地嗯了声,不说了。
玉流当做听不见:“敏郎,走了。”
“啊,好。”
“走走走,反正你向来都是走……不行,我也要走,”
谢遥知转头就反悔,厚着脸皮跟上,潇洒得很,“崇州太守府我还没进去过,我要去看看。”
“随便你。”
谢遥知疯归疯,闹归闹,出了门还是要有玉公子的样子,调理了一会儿气息就变了回去。
狭长的山道上,三匹马走得慢,两匹在前,一匹在后。
“玉流!”
叫人的时候气势强得很,问的话却是很小声,生怕旁人听见,“你留下他到底要做什么?”
“什么什么?”
谢遥知拿扇子指后面的跟屁虫。
玉流偏头,余光中的敏郎骑着他的马儿乖乖跟着。那朵山茶被他收了起来,别在腰带中。
“哦,”
玉流笑着,半真半假道,“当个脑子慢半拍的小磕巴弟弟。”
“慢半拍?”
谢遥知嫌弃得很,“就他?你真不怕他会害了你?”
“我心里有数,所以你给我收敛点,”
玉流笑意不减,“如果他敢,我会先杀了他。”
这一句进了心里,谢遥知听懂了玉流的暗示,似笑非笑地看了敏郎一眼,策马朝前头去了。
未至正午,烈日高悬,艳阳光从遮天的绿树间漏下。斑斑点点的路上,山陡路窄,无人与他们同行。
路上太安静,除了马蹄声,也就是山侧骤然掠起的一群飞鸟。
闻声,玉流手中一紧,勒住了缰绳。
“谢遥知,停下。”
“什么?”
玉流没解释,一个歪头,多年的默契,谢遥知挑眉,翻身荡在马腹下。
下一刻,玉流脚踩马镫,跳起,足尖点在谢遥知的马背上,抽剑。
“叮——”
从山中跃出的黑衣剑客飞身袭来,被玉流挡开。
不知是因为玉流没提醒,还是反应太慢,敏郎仍旧骑在马上,不知所措。
周围是凌厉的剑风围击,似乎是有心的,他被环在中间。剑影狠厉,别说是人,马儿早就撑不住了,沉重的呼吸中,马蹄交替,敏郎抱着它,努力安抚它不要崩溃。
玉流也察觉到了马儿的不安,此处的山道,若马儿一个不注意,便是人马两亡的下场,她得引开这剑客。
现在吗?
习剑讲究人心剑,对手的丝毫变化都得注意,黑衣剑客抓住了玉流的分神,剑端一转,刺向敏郎。这一招变得突然,敏郎根本来不及躲闪。可玉流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嘴角一弯,抬脚就是踹。
当然,踹的是敏郎。
玉流还有闲心:“没事?”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