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掩盖了李根旺惨叫的声音。
程雪拉开腰间的绳子,轻巧落地,踢了踢地上的赵宽:“怂样,这就吓破胆了?”
程雪便是那红衣女鬼,她拨开脸前的头发,露出惨白的脸来。脸上的白涂的不过是面粉。
“我的主意不错吧?”
程雪颇为傲娇,她点燃桌上的蜡烛,这才低头看地上的四个人,横七竖八的十分狼狈,那赵和的裤裆还湿了。
旁边的白衣男子便是李孝林,他也拉开腰间的绳子轻巧落地,他轻笑道:“你这个法子很不错,村子里的人很看重死后的世界,认为世上是有鬼的。”
他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是早些年他亲娘的寝衣,纯白色的棉布,已经有些泛黄了,自从他亲娘去世以后,就一直压箱底,想不到今日能派上用场,而且是这种用场。
至于程雪身上的红衣,那是他们成亲的时候,程雪穿的,这几年一直压箱底。
这个点子是程雪想出来的,至于两人双脚悬空,那也很简单,不过是两人站在凳子上捆好绳子,然后再一脚踢开凳子,跟上吊的操作流程是一样的。
程雪知道他有伤,这种类似吊威亚的姿势很费力气,她看着李孝林的胸口:“你的伤没事吧?”
李孝林道:“没事。”
他弯下腰就开始把昏迷的几个人绑起来,程雪力气大,自告奋勇的把赵宽和赵和扛起来就往外走。
两人也不顾大雨,冒雨往街上那棵大槐树走去。
程雪来回两趟,把四个人都吊在了树上,还让李孝林扒光了他们的衣服。
李孝林脑补了一下天亮之后乡亲们瞧见四人光溜溜被吊在树上的情形,就觉得不大妥当。但又想了想四人横行村子里无恶不作,又觉得他们活该。
如此一想,便没了心理负担。
回来之后李孝林换了一身干爽衣服,在西卧房门口外问:“你怎么那么大力气?”
程雪换衣服的动作一顿,她能说她前世当过兵,接受过体能训练吗?
她嘿嘿一笑:“我天生力气大。”
李孝林也没多问,嗯了一声:“忙了半夜你也累了,早点歇着吧。”
就在两人准备歇下的时候,李四丫冒雨在栅栏门外喊:“哥,哥,大哥!”
李孝林不知道李根旺摔下去了,他以为里根旺就是被他的鬼样子吓破胆从梯子上下去了。
他冒雨前去开门,李四丫着急的很,也没有要进屋的意思:“大哥,爹从房顶上摔下来了!”
“要紧吗?”
他眯了眯眸子问,并不觉得担心。
“腰疼的不能动,娘和二哥不知道怎么办,我就来找你了。”
李孝林:“走,去看看。”
天空又劈下一道闪电,雷雨交加中,李孝林去了前院。
李根旺正躺在炕上哼哼。
“爹,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怎么从屋顶上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