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该说晚安了。”
最後一次将被角揶好,贺若延俯身吻了下梅皓的额头作为告别──大过年的,这一点红包总是要讨的。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梅皓竟慷慨地准备给予更多。
带著酒气的手环绕到了贺若延的颈後,压住他头往下按。於是额头上的吻一路拖向嘴唇,深入。温暖的室内顿时显得炽热了。
不知不觉中,贺若延也被带到了床上。外罩的裘衣是早就丢在床下了,现在连外袍都已经褪去一半。只不过,这样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经历,究竟能不能“成正果”
还另当别论。所以贺若延也特别提醒自己,不能抱有太大的希冀。
醉酒让梅皓的体温升高了不少,原本有些苍白的皮肤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玫红色。似乎是觉得贺若延的体温较低,他闭著眼睛贴了过去,竟显出前所未有的主动。
“你不会希望我这麽做的……”
贺若延叹息著发出了最後的警告,但并不准备收获回答。他迅速脱下了自己的衣物,并且解除了眼前唯一的束缚。
当两具不同肤色的身躯第一次紧贴在一起,一切的谨慎与犹豫都在瞬间蒸发。此时的贺若延,抱著的是与“拼死吃河豚”
无二的心情。
意外的是,梅皓非但没有判处他的“死刑”
,反倒愈发主动地回应著他的热情。没有了带刺的骄傲,也没有了口是心非,忠於欲望的梅皓,在这一刻美得仿佛一件纯粹的艺术品。
贺若延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心脏悸动得快要跳出胸口。他贪婪地铭记著指尖、皮肤与嘴唇上传来的触觉,而耳边任何一声轻微的喘息,都能让他兴奋到难以自持。
只不过,对於是否应该突破那最後一关,主动权并不在於他。
就在情欲翻腾的风口浪尖上,贺若延突然感觉有什麽东西顺著自己的脊背一路偷偷往下滑动著。本能比理智更快一步,他一个侧身,将梅皓蠢蠢欲动的右手揪了起来。
这是想要……突然反应过来的贺若延哑然失笑。自己可不是为了做那种事而上床来的。别看梅皓一副醉眼朦胧的模样,看来心里却是十分清楚明白,真是一只可恶的狐狸……
不过既然如此,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了!
这样想著,贺若延嘴角反而划过一丝诡笑,他支起身坐在床上,双手转而揽住梅皓的腰猛地一提,竟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啊!”
股间被炽热与痛楚入侵,梅皓终於忍不住睁开了眼睛,首先看见的就是贺若延带著笑意的脸。
“忍一忍,你逃不掉了。”
说完这句话,贺若延并没有给梅皓反对的机会──低头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将一切的抗议都堵了回去。
“你这个……混蛋!”
下身不断传来愈来愈明显的胀痛感觉,梅皓终於明白自己毫无退路。嘴唇被堵,他便伸出双手环抱住贺若延的肩背,亮出指爪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痕迹……
疼痛又欢愉的一夜,似乎尚未来得及回味便匆匆消逝了。一夜未眠的贺若延,看著窗纸已经泛出亮白色,於是起身,也不叫侍女,而是亲自穿戴齐整之後,将梅皓连锦被一同打横抱起,推门而出。
梅皓感觉到自己被一片温暖所包裹。这种温度不同於被褥,均匀包裹於全身各处,无法挣脱无从逃避。久而久之,额头也沁出一层薄汗,整个人就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之後,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床帐的顶部。积著少许白雪的竹枝,连成一道低垂的穹顶,只隐约透出斑驳的天光。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