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李叔就行,四年前我途径此地,去你家吃过饭的,你那时候才三岁呢。你父母呢?”
说到此处,男孩再也没了刚刚那份狠劲了,两眼眼泪直打转。
“死了,都死了,去年草原人南下,我躲在炕洞里面才躲过一劫,父母都被他们杀了,全寨子就活下来二十几人。”
李紫皓一阵唏嘘。
“先回家吧。”
整个寨子一半以上已经被烧成了黑炭,只有少数房子还能住人。
但凡有点钱的都跑了,如今寨子里留下来的可不就是老弱病残了。
去年草原白灾时,李紫皓就已经想到了南疆那边会南下中原劫掠。
他李紫皓能想到,当今皇帝想不到?镇守西北中都的李圣玄想不到?各级衙门想不到?
自然是早就想到了!可想到了又能如何?
与其损兵折将的进攻不如用这数百的寨子换一个息事宁人。
而他们也是同样选择的。
这件事本身就很矛盾,即便李紫皓知晓如此不对,但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若让他坐在西北节度使或是行军大总管的位置上他也只能如此行事。
一边是抱着抢不到就必死的决心的南疆骑兵,一边是年关将至,等着朝堂军饷的西北军。
两者一比,如何都是不能出战的。
“以后想过干嘛没?”
名叫秦白的孩子低头无言。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这两位是我学生。”
“我叫上官秋平。家在幽州。”
“叫我李秋水就行。”
男孩这才开口道:“我叫秦白。谢谢先生收留之恩。”
李紫皓只是点了点头想,并未多说。
上官秋平与李秋水心湖并未受到什么涟漪,自是很好的读书种子。
而秦白却是不同,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他心中埋下,李紫皓打算让其习武。至于他想练什么那还得看他怎么选择。
几人在寨子上暂且休息了下来。
待到二人睡着后,李紫皓单独将秦白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