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岂是那样容易的事?”
吟慧苦笑,“若是可以出宫,我就谢天谢地了!”
“要不你跟皇上说一声,我带你去?”
纤袅问,“咱一块儿去那儿,我请你吃冰糖葫芦!”
“若要出宫,先是得去找皇后,且不说皇后是否同意,就算同意了,皇上又不一定同意。你们王府里面的格格,你仔细回忆,她们可有离开过王府?她们若要回家省亲,不应该禀报你吗?”
“是这个道理,但是王府的事情有侧福晋打理,故我也没有操心。”
纤袅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对这些格格省亲的事情竟一概不知!”
“这可不行,若是侧福晋长期掌权,你这个嫡福晋不就徒有虚名了吗?”
吟慧摇头,“到最后,格格们只记得侧福晋,哪里还记得你这个真正的女主人呢?”
“倒也无所谓了。”
纤袅轻轻一笑,“王爷自然会帮着我。更何况,只要王爷宠着我,什么权力也不怎么重要了。”
“花开花落会有时,红颜易逝,如今不为自己打算,以后老了,总会有新人承宠,你若不掌握实权,以后会让新人看不起的。”
吟慧劝道。
“不会的!”
纤袅笑道,“王爷答应我了的,我无需担心新人的事情。”
“有一句话叫
作‘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又有一句话叫‘信誓旦旦,不思其反’,何必相信那海誓山盟呢?”
吟慧叹气,“哪有不变心的男人呢?”
纤袅倒不曾理会吟慧的规劝,虽然不同意吟慧苦口婆心说的每一个字,但誓死捍卫她说话的权力。虽然嘴上不反驳,但是打心底儿不信。下朝之后,弘昼便在乾清宫逗留,又随弘历一起去了养心殿。忽见弘历得了一幅新画,便要去品鉴。
“此画中美人倒看着有些面熟。”
弘历细细端详,忽笑道:“倒与你家福晋有几分神似!”
“您这一说,倒当真挺神似!”
弘昼笑道,“这天下的珍宝都归皇上所有,竟寻得这样一幅美人图!”
“虽不知此画何人所作,但确实难得,当与《海棠春睡图》媲美。”
弘历拿起书桌上的印章,一连盖了十数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弘昼看到美人图上多了好几个印章,心里头几乎滴血,连忙阻止:
“皇上,天下宝物都归您所有,倒不如将此画赠予我?”
“何哉?”
弘历停下盖章的动作。
“既然这画中美人与拙荆神似,奴才便想着挂在房中,每日观望。”
弘昼笑道,“天下财宝归您所有,莫要吝惜此画,赠我可否?”
“前儿讨去一方古砚,昨儿又赏你一斛金瓜子,今儿又来讨画,莫要贪得无厌。”
弘历沉声道。
“宫里头有郎世宁作画,那画得真是栩栩如生。不如您把宫廷画师郎世宁赏我,每日我就跟着他学画。”
弘昼笑道,“或者说,等他以后回国,我就跟了去,等我学有所成,我就回来为您作画。我听说郎世宁来大清之前,还为一个盛产葡萄(葡萄牙,因音类似,弘昼误记)的国家的皇太子画像,来了大清之后,还专门给十七皇叔画了像。您就把郎世宁给我,我让他给我画像,然后跟着他学艺。以后圆明园、行宫的景物画,您就交给我了!”
“你还作画,不人不鬼,朽木不可雕也!”
弘历轻斥,将美人图推开:“拿走拿走!这画你拿走了,别整天惦记着郎世宁了!宫廷画师岂是说送就送?更何况他是义大利(意大利)传教士,我虽不知义大利在何处,但知其地方偏远。郎世宁远离家乡,想必也是思乡心切。郎世宁带着一大帮传教士来到大清,定是那些蛮夷小国想要依附于我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