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茜没想到梁子怎么严重,她听说有的过敏特别厉害的甚至连呼吸道都红肿,会休克的。
赶紧拍着他,“醒醒啊,梁子醒醒。”
左右看着,却没一点能干净呼吸的地方,得赶紧把他弄出去,别在这过敏死了。
急的不行赶紧背起他,可是梁子个字很高又很壮,往上一背,宝茜差点爬水里,最后半背半拖着,一边和他不断说话,“大哥,你坚持一下啊,你也是个特种兵出身的男人啊,要是真死于过敏,传出去,你不怕丢脸,作为你的朋友都觉得丢人啊。”
可还是后背上的梁子哼哼着,咬着牙,浑身难受的不行,他也没想到能被感染福尔马林过敏过成这样。
简直太夸张了,意识模糊只听着宝茜不断和他说话,他想回答,可是非常虚弱,几次想睡过去,都被宝茜墨墨唧唧给唤醒。
后者半拖半背着他,满头大汗,本来就被熏的头晕脑胀,此时也不敢松懈,深刻知道梁子这时候要是晕过去了,肯定就完了。
所以一手扶着水管,向着传来声音的放向移动,一边不断的说话,“醒醒,梁子,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多讨厌你吗,你那个贱样,我后来好几次其实都想揍你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了,你不知道吧我宝茜特别记仇。
还有啊,你和包青关系怎么那么好啊,说说包青以前的事啊。喂喂你别睡啊。”
往上一颠,梁子一皱眉,哼哼着,“你废话好多啊。”
宝茜长呼一口气,“嫌我废话多,以后你就感激我了,大哥,我这人一向没耐心,你现在真是烧了高香了。”
梁子在她背听着她说话,竟然忍不住笑出来了,可这一笑顿的牵连嗓子,咳嗽了好几声,“是烧高香了,你要是真把我扔下,包青也不会原谅你的。”
“卧槽,你这是在和我吃醋吗,你到底是不是直男啊,不会和我家包青有一腿吧?”
“纯,纯直男。”
宝茜翻了个白眼,“说说他小时候的事吧,别睡着了。”
“他小时候,就和别人不一样。”
梁子说着说着声变小,他声音一小,宝茜就往上一颠,让他清醒,可实际上宝茜也要被熏晕了,只觉得呼吸困难,可水管的声音越来越接近了。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半大男孩子吗?”
“包青对人很义气的,这世界上,名利,地位,家庭,包裹爱人,什么都可能抛弃你,唯有你的哥们不会抛弃你。”
宝茜很意外从梁子嘴里说出这话,其实梁子这个人一直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公子哥,天塌下来有别人接着,而且是高—干—子弟,听包青说这些年好像因为什么事和家里疏远了,逢年过节才回去。
但有些东西,尤其是实气质,是与身俱来的,他平时活得很精致,对自己从来不委屈,用的吃的都要求品牌,这一点和包青很不同。包青属于不超过底线的都能忍,可梁子不一样,性格很嚣张跋扈,就拿刚开始见到宝茜来说,他那副替包青打抱不平的样子,在宝茜看来就特别得瑟,和他没一毛钱关系,义愤填膺个屁啊。
后来接触发现人也挺好,处理事很有分寸,但没想到会从这种看起来很公子哥的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又不敢沉默怕他睡着,咬着牙,背着他往前走,“说说你们的事啊?”
“我们,我们。“他咳嗽着,宝茜心一惊,“算了,你现在不能累脑子,说说近几年吧,别说以前了,说说,你们当特种兵训练的时候,应该遇到很多事吧,快给我讲讲,我可一直好奇着呢。”
宝茜找着话题,梁子只觉得头晕脑胀嗓子越发难受的厉害,“当时我们在山区做野外生存。”
“山区是国内吗?”
“国外也有,都是热带雨林,很残酷的,什么吃的都没有,我记得最惨的一次,是吃生蛇肉,那个味道我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可包青就能适应,这点我特别奇怪,他真的对什么都不上心,就像吃东西没有喜欢的口味,吃什么也不会觉得难吃,其实我爸以前说过,这样的人最容易成功。”
“可是这样的人其实很悲哀不是吗?”
梁子咳嗽着,“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无可避免。”
“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宝茜若有所思,想到包青,心里闪过一丝温暖,那样对什么都没兴趣的人,却是对自己那么宠爱,这算不算是一种特殊荣誉。
可这一想事,少说了两句话,背上的人就没声了,吓得宝茜赶紧喊着,”
喂喂,大哥,你快醒醒啊,在接着说啊。”
背上的人哼哼着,宝茜焦急的往前走,可是走着走着,怎么敲打声没了?
一点一点继续往前走,几乎把脸贴在水管上,想要感受到上马的震动。
梁子刚才差一点就睡过去了,却切说已经睡着了,突然有点恍惚,很多画面闪过,他有些分不清了。意识也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