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愣,桌上气氛瞬间尴尬的要命,宝茜低头感觉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这是干什么呢?就不能自然地接过来,或者推辞掉,这话说得倒有点好像在吃味的感觉?宝茜你是不是疯了?
赶紧解释,“不是,我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和你其实并不熟悉,也不是朋友,毕竟以前我和你有那种关系,我是说,希望你不要误会什么的。不是,我是说,我。”
越说越乱,宝茜把这些全都归到自己一个搞科研的不擅言辞这一点上,对,没错。
包青愣了一下笑笑,“我分的很清楚,你可以放心,以前那个我都叫她风清,你叫宝茜,我知道,你们是两个人,这一点我说过了。”
他轻笑出来,笑的尾音很清爽,很好听,宝茜忍不住抬头去看这个男人,他坐着也比自己高一个头,面容淡然,棱角分明中带着英朗和温润,此时笑的非常自然没有丝毫尴尬,倒显得她窘迫上不得台面,甚至小气计较了一样。
“我只是觉得,接下去咱们还要一起查案,先熟悉一下挺好的。”
宝茜刚要说话,包青挑着眉,“就像你说的,不会无缘无故卷进来的,我恐怕也脱不了关系,你要找出始末,我则是要找到我的女朋友,所以我也不算帮你,咱们算合作关系,合作关系就算不是朋友,甲方乙方之间也要先打好基础。”
宝茜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这些,顿时耳朵有些发热,原来人家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倒显得自己矫情了。
听到他说为了找他女朋友的时候,心里更是晃了一下,他不会认为她刚才在自作多情吧。
“所以,东西你要不收,我就先。”
还没等说完,宝茜一下抬头拿过来,“谢了啊。”
后者笑着没再说话,正好菜上来了,他拿了烤夹和剪子一点一点把肉剪开放在上面烤着,眼神非常专注,宝茜则是端着酸梅汁,想掩盖自己尴尬的脸,这酸梅汁怎么这么酸啊?
半晌觉得不说点什么更显的矫情了,咳嗽着,“那个,你这次回家把拓印拿来了吗?”
包青点头,宝茜斜眼看着他另一个纸袋,他却没动,只把烤好的肉放在她碗里,“先吃饭吧。”
吃的差不多了,主要宝茜也不饿,放下筷子嗦着酸梅汁看面前还在往嘴里送的男人,“你这次回来,北京的店怎么办啊?”
“梁子先帮我照看着,我们这行不坐班,有生意都直接打电话了。”
梁子和他一起回去的,只有他自己回来了。
又沉默了,只有烤肉的滋滋声。
“那个网红的案子?”
之前给他发了信息,宝茜本以为他一回来就会马上和她讨论案情,没想到他却这么淡定。
吃完最后一口,包青把筷子一放,双手交叉看着她,表情有点严肃,“这次回去,我找人看了我家那块拓印。找了挺多人都说像是民国时候的,因为这个油墨纸张是那个时代才有的。”
说到这他看了宝茜一眼,“我太祖父以前是做那个的。”
看她疑惑,做了个手势,指指下面,“不知道在海城这边叫什么,在我们北方叫摸金,就是俗称的盗墓,到了我祖父那一辈,遇上十年动乱,抄家被弄得很厉害,改革开放以后就做点倒卖古董的生意,他眼力极好,我妈跟在身边学了不少。
可后来我爸,我爸是个挺古板的人,不愿意我妈接触这行,我祖父去世的早,家里也没剩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留了这个,我妈活着的时候也说不知道来历,直说是太祖父留下的,传家的。
不过好多人看了都说不是值钱的东西,民国的,而且拓印这东西,值点钱的都是名人字画,名人碑文,这个既没落款也没出处,可既然是太祖父嘱咐留下来的,所以一直挂在家里。
我也没在意,直到柳大生给我发了照片我才想起来,和柳大生的那块铜镜图案一模一样。”
说道这犹豫了一下,面色也变得凝重了,把被镶嵌在玻璃镜框里盘子大小的拓印推到宝茜面前,“找了好多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本来都要放弃了,结果大概是上天的意思吧,阴错阳差有个朋友知道点。“
说到这,皱眉,手指画着圈,“这个,恐怕不是什么拓印,而是一张地图。”
什么?地图?
“找了好多行家都说不知道,不过上面不是有戏曲人物吗,梁子就拿着这个去找戏曲方面的专家问了。”
只是依然没有结果,都说上面的人物不知道出处,不过那个戏曲学校的教授给他推荐了一个朋友,说那个朋友虽然不是专业的,却是自身票友,还是个研究玄学的。
本来他和梁子都没寄予希望,电话号码也几次都没打通,就发了彩信,把铜镜照片发过去了。结果就在包青回海城的前夕,那个人竟然来电话了,说要过来。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包青摇头,“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他懂易经八卦,说这幅图看着是图案,实际上从周易推算角度看,不是什么画,而是一副地图。”
宝茜一下愣住,皱眉拿起那块拓印,很完整的图案啊,哪看出是地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