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墨顿时有点紧张:“好。”
两个男人一边吃,一边在小声交流着什么,阎墨听不清,又实在好奇,就把椅子往旁边挪了一点,再悄悄把罗刹伞放到自己膝盖上,闭上眼睛,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上。
这一招是黑无常教他的,可以小幅度地激灵核,将五感短暂放大。
果然,阎墨很快就听清了两个人的对话。
“王建哥,你出来有十天了吧?”
说话的是那个光头男人,他对面被他称为王建哥的人样子要更成熟一些,大概有三十多岁,眼角有一道疤,看起来脾气不好。
王建:“是啊,出来这么多天屁也没干,连钱也没弄到一分,妈的。”
“王哥别急啊,”
光头男人笑了,“晚上我带你看个好东西。”
王建上下扫了他一眼:“你小子又憋什么坏呢?我可听说你刚被关进去两个月,怎么,还打算跟我一样啊?”
光头男人笑了:“那哪成啊,王哥干的都是大事,咱们这顶多就是看看,看看。”
王建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真有好东西?”
“好,好的不得了,”
光头男人嘿嘿一笑,“货正的很,保你看了喜欢。”
两个人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阎墨听的不是太懂,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眼看两个人要走,慌忙大口塞了几口面,起身跟了上去。
[用伞啊,]阎王令提醒他,[你这样光明正大,是等着被现?]
“哦,对!”
阎墨猛地反应过来,慌忙举起罗刹伞,将手心放在伞顶,激活灵核,下了个隐去身影的命令。
五分钟后,阎墨额头上沁出不少细汗,而罗刹伞金光一闪,终于有了回应。
阎墨眼底一亮,立刻撑开伞,瞬间,他和罗刹伞的身影一起融进了夜色中,不再泄露半分气息。
[不错,用的挺好,]阎王令仿佛一个刚开始教小学生的新老师,欣慰之情溢于言表,[孟婆五岁的时候学这个术法用了三十秒,你只用三百秒就学会了呢!]
“……”
阎墨不理会它,快朝着刚才两个人走去的方向追,很快就追上了,然后他就现,这两个人竟然停在了孙萱萱生前住的那栋楼前。
阎墨趁着夜色悄悄绕到两个人身后,又藏到了绿化带的一颗大树后面,探头探脑地伸了个脑袋看过去。
阎王令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一句:[……友情提示,他们现在看不见你。]
这个提示很好用,阎墨小脸一红,一边庆幸没人看到他的举动,一边十分有底气地举着伞从树后面走出来,直接站到了两个人面前,甚至还在光头男人面前晃了晃手掌。
“阿嚏!”
光头男人狠狠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胳膊,“今天怎么这么冷啊?”
王建也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是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阎墨被这句话小小地吓了一跳,瞬间噤声不再招摇,慢慢挪到了两个人身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光头男人指了指那户养着多肉的阳台:“就是这一家,一个女的自己住,特别漂亮。”
阎墨顿时愕然,他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之前讨论的漂亮货色竟然是这户里独居的女孩子!
连阎王令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人类脑子里为什么总有这么多废料,这家伙下了油锅炸出来都得是黄色的吧?]
阎墨则皱了下眉,沉默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王建盯着那一户,脸色有点绿:“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
说着他举起手,狠狠给了光头男人一巴掌。
“诶呦!”
光头男人捂着脸,有点生气却又不敢还手,“王哥你打我干嘛?”
“你不知道老子就是在这里栽的?!”
王建低声吼道,“他妈的,就是这一户!”
光头男人顿时愣住了:“……就、就是这家?”
阎墨也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王建就是当年杀了孙萱萱的男人,也就是说……凶手竟然回到了自己曾经杀人地方。
王建勃然变色,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阳台:“就是那个婊|子,竟然趁我不注意录了音,还把手机藏到沙下面,妈的!害老子被现了!”
阎墨先是皱了下眉,握着罗刹伞的指尖猛地用力,指节都有点泛白,下一秒,他看着王建的身后,脸色一变,后退了一步。
就在王建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孙萱萱贴着他的后背出现了,浑身是血,长披散,眼眶里空洞一片,正歪着头死死地看着他的方向,身后怨气冲天,几乎让周围的环境都瞬间暗了下来。
[她来了,]阎王令说,[小心,她现在已经完全是个怨鬼了,杀气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