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刀做什么?”
莉莉安问。
“防身。”
“石桥村很不安全吗?”
弗格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裙。
莉莉安没有再给她编造谎言的机会,干脆利落地提点道:“你要想好,弗格,现在你是整个案件唯一的嫌疑人。若是我走了,诺瓦利斯大人并不一定会听你辩驳。”
一想到诺瓦利斯那如雪一般的长发和比雪还冷酷的面庞,弗格就打了个激灵。
她不想死,而比起接受诺瓦利斯审讯,显然同和颜悦色的莉莉安交流更好受一些。
弗格顿时下定了决心。
“达夫先生,呃,”
弗格磕磕巴巴道,“手脚不太干净?”
“他有偷东西的癖好?”
莉莉安讶然。
弗格摇了摇头:“需要防身那方面的……手脚不干净。”
莉莉安:“……”
见她的脸色发生变化,弗格就知道莉莉安懂了。
换做是诺瓦利斯前来审讯,弗格是不论如何也不会将这句话说出口的。但莉莉安小姐不一样,她也是名女性。
有些事情,就像是女性之间独特的秘密,只有面对年纪相仿的同性时才能说得出口。
“他很喜欢将周遭村落的年轻姑娘叫来磨坊,呃,说是谈谈租金,”
一打开话匣子,弗格就不怕了,“实际上呢,大家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些事,那些姑娘的家人们不知道吗?”
莉莉安拧起眉头。
“他也会看菜下碟。”
弗格苦笑几声,“家境拮据的,父母兄长还指着能因此降低租金呢。反正达夫很少实质性做过什么,大部分情况摸一摸。”
很少做过、大部分情况,弗格的用词让莉莉安眼睛暗了暗:意思就是少部分情况下,死者造成过实质性侵害。
弗格知情,但没有明说。而让莉莉安更在意的是她本人的情况。
“……那你呢?”
莉莉安问完,她自己就有了答案。
弗格是磨坊的女工,不仅没有父母兄长,还寄人篱下。身为老板,达夫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这几个月,他,他越发过分,”
弗格说着,低下了头,“我太害怕了,才把刀带到磨坊,给,给自己壮胆。也是在想……要磨坊主真的要做什么,大不了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然而没想到的是,弗格还没到这一步,乔布·达夫就先死了。
“那么,”
莉莉安问,“你知道他近期都骚扰了谁么?”
弗格咬紧嘴唇。
长久的沉默蔓延开来,她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