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山坡,再下一条峡谷,上得山去,就到了伏牛山,如果上了伏牛山,追他就难了。
他们爬山去追赶,到了半山腰,就到了道士的面前,果然看见道士与水水真人在头盔的清水里见的,鼻子眼睛嘴巴,头型和身体,那是一模一样。
于是军士依玄虚老道所言,说是河南巡抚大人景安叫他们来请他。
道士道:“既然来请我,为何用石头来扎伤我呢?我看那巡抚景安虽然是个大官,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去也罢!”
军士说,如果道士敢顽抗不从,他们就在山上把他杀了,提他的头去见景安。
道士感叹道:“遇到了恶人了啊!我若不去,这样白白的死了,岂不是可惜我多年的道行了?我就随你们去,能活一时是一时。”
道士跟随军士到了景安面前,玄虚老道小声道:“这人日后可为大人之用,不可发怒责备他,只可按礼节向他求请。”
于是,景安问他:“我们几十个人,辛辛苦苦到这里来打猎,好不容易才打了几只鹿,你却要施法让我们的鹿不见了,你能不能把鹿还给我们?”
道士说:“受伤的鹿倒是有几只,只是不在这里。刚才看到那些鹿忽然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箭杀死,很可怜它们,用咒语把它们隐藏了;也没敢放掉,它们在山的背面呢。”
景安派人去看那些鹿,那些鹿果然隐藏在山背面的草丛里,射出的箭还插在它们身上。
景安又问他的肩膀为什么受伤了,这样血淋淋的,道士道:“我在这里隐藏了鹿,知道会有人找麻烦,于是准备回伏牛山去。谁知刚刚到了半山腰上,见有人从天上冒出个头来看我。”
“那人看了一会,将一块石头从天空里扔下来,躲避不及,就被扎了肩膀。我想,他一定是大人军中会水法的人,用清水拘我的影子,用石头打我的肩膀。”
景安笑着指军士中的水水真人道:“你看看,是不是那个人?”
道士见了,道:“你这厮,用清水拘我影子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仍下石头来,把我扎伤呢?”
水水真人道:“我不扎伤你,巡抚大人就请不到你来这里了。况且你也是个会水法的道人,这一点伤算得了什么?”
道士笑道:“我看你瘦得皮包骨头,八成是修水法走火入魔了。要不然,也不会无辜伤人。只是听你口音不是河南人,莫非是湘黔一带的苗子?”
水水真人发怒道:“你吃了一块石头还不知痛是吧?苗子也是你可以叫的?”
原来在湘黔地区的苗人,你叫他苗子时,是侮辱他,他定然跟你拼命。道士道:“我就知道你是湘黔地方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苗子’二字而发怒!其实你不知道,我也是来自湘黔地方的人。”
水水真人一听,这才转嗔为喜,道:“原来咱是老乡啊!失敬失敬!”
道士说他叫泉泉心人,小时在贵州的梵净山修炼,有个游方道人一日到了梵净山,见他长得乖巧,乘师傅不在观里,把他偷走。
后来,他一直跟着偷抱走他的道士住在伏牛山上,而伏牛山的道士师傅不懂水法,只是教他炼火丹,打坐,因此忘记在梵净山学习的水法了。
虽然忘记了,但是当他看见别人施法时,仍然知道是水法。因此,当他看见天空里忽然出现水水真人的那张脸时,他就知道有人用清水施法偷看他,只是想不到水水真人还会朝清水投石,而扎伤了自己。
于是,两个人亲热起来,倒把张朋良看的红了眼:水水真人有了个会道术的老乡,日后更难对付了。他道:“泉泉心人既有法隐藏我们的鹿,自然就应该有法把树林里的鹿召唤出来,让我们这一次大获全胜。”
泉泉心人为难的道:“我之所以隐藏鹿,是为了挽救它们的性命,现在叫我拘它们来就你们的刀俎,那可是损德之事。何况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呢!”
玄虚老道对张朋良道:“张将军不必为难他,若要打鹿,水水真人就有法子。”
于是对景安道:“我看泉泉心人骨相奇特,将来会有大用,不知大人留不留他?”
景安便问泉泉心人要不要留下来,为朝廷效命。
泉泉心人道:“我师傅已乘鹤西去,正好没有着落,本来修炼道术就是为朝廷效劳,只是自己害怕才疏学浅,大人看不上眼;既然大人开口要收留,敢有不从之理?”
随即跪拜谢恩收纳。
泉泉心人不愿意寻鹿,景安也不勉强,叫水水真人用水法搜罗附近,见鹿群所在之地,于是都去围捕,果然一下子得了十多只大大小小的鹿,可谓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