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先是愣了一下神,继而如同被蝎子蛰到:“你……你没服毒?!”
“有什么办法?当初的事时过境迁,你又藏得太深,怕是也只有这一个法子让你吐露实情。”
温鸣谦站起身,将嘴角的红渍用帕子擦去。
“你在诓我!”
宋氏震惊之余,面目开始扭曲,她厉声朝外头喊道,“杨妈妈!”
“怎么了?小夫人?”
杨婆子慌慌张张,推门而入。
看到温鸣谦好端端站在那里,也不由得愣住了。
“宋秀莲,当初我涉世未深,被你陷害。你以为我还会重蹈覆辙吗?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该到了你偿命的时候了。”
“你设了圈套!前头那些都是做戏给我看的!”
宋氏不是蠢人,很快就想明白了。
“自从我带着长安回来,你便生出了斩草除根的心思。可惜的是你一而再地失手,这就让你变得更加急切难耐。
长安去你那边玩儿的时候察觉到你心怀鬼胎,你在枕头底下放压镇梦魇的小人儿,让我确定当年康安的死和你脱不开关系。
后来这个孩子又说在你屋里头看到了和康安很像的小孩鬼魂,就越让你疑神疑鬼。以你的性子一定会嫁祸于人,所以就有了请道士来做法事道出康安阴魂不散的下文。”
温鸣谦乐得帮她理顺前情。
“呵,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推波助澜!”
宋氏冷笑,“原来那个时候你们就开始织网了。”
“把康安的事情引出来之后,你就开始装模作样地扮起了慈母,口口声声希望他能再重新回到你的肚子里。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祸水往我身上引。人人都以为当年康安是我害死的,如今他阴魂不散,我应该最为惧怕和厌恶,所以我也就会理所应当地害你。是不是?”
温鸣谦笑着问宋氏,“就像你当年在老爷面前总是有意无意说到我是如何针对你、欺负你,实则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编出来的谎话。”
实则在宋氏那次去给老太太请安时,当面提起想让宫康安再回到自己肚子里的时候,温鸣谦就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她随后就向宫老夫人表明,宋氏一定会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再次栽赃陷害自己。
而自己会顺水推舟,假装自己被她陷害成功。
宫老夫人原本疑虑重重,她并不相信温鸣谦的话。
但温鸣谦却向她保证,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
“哼!温鸣谦,我真的是小瞧你了,这七年你没白活,必然是卧薪尝胆了吧!”
宋氏冷笑,“是我大意了。”
“是啊!你原本是个多么谨慎小心的人啊!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永远都说着最软和的话,办最狠绝的事。”
温鸣谦长叹一声,“想让你露出尾巴,必须得让你十分得意才成,因为只有得意才会忘形。”
“小夫人,事已至此,咱们不能留活口了。”
杨婆子提醒宋氏,“不能让她出了这个门!”
“放肆!”
佛像后传来老夫人的断喝,“把宋秀莲这个贱人给我看起来!连同这个杨婆子也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