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夫人莫要推辞,这是我给烟儿的,之前她重病身子没能调养好,补品必不可少。”
覃母点点头,也不再推脱了。
周昀修笑笑,“因着今日要去大牢,就是给覃大人撑场面的,本殿便也不隐藏身份了,反正错处也不在覃大人身上,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请覃夫人莫要怪罪。”
今日周昀修大方前往,也是他和穆景迟设计的一环,是给张家的人表明他们的态度。
覃母眼眶通红就要给周昀修跪下,“这次还要多谢殿下,若没有殿下,我们覃家怕是再难清白了。”
周昀修和覃静娴一起将覃母搀扶起来。
覃静娴眸光游离,没能瞧见那人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妹妹说的没错,她不能一门心思扑在一个不该动心的人身上。
周昀修带着两人光明正大进了大牢,大牢总管亲自来迎,瓜果点心样样不缺。
覃静娴披着薄氅,将自己遮盖的严实,她到底是闺阁女子,不该出现在此。
走到大牢最里面那间见到了那个憔悴胡渣的中年男子……
覃烟一上午都心中不安,她没能收到穆景迟的回信,不知道穆景迟是个什么想法,有没有答应她不要再将三姐姐牵扯进来。
这本就是他们两人的事。
覃烟早上吹了风,此时竟真有些昏昏沉沉,本想睡一觉,就瞧见大哥的书童墨雪匆匆忙忙跑回来。
“四小姐四小姐出事了!”
覃烟一听大哥出事,从榻上一个鲤鱼打挺,只觉浑身冰冷,自主代入前世噩耗。
覃家人找到大哥,大哥已经双腿全是血躺在地上,宛如失去生机的破布布偶。
现场乱作一团,官兵驱赶百姓,覃家去找大夫,却没有一个大夫敢给覃家人治病。
过了许久她缓过来,“你告诉我,怎么了?”
覃烟声音都在颤抖。
墨雪喘息着,将事情经过一麻溜全说了。
“过不了半月就是春闱,公子这段时间经常宿在书院,昨日回府取衣物,早晨便要去书院,却没料到半路忽然碰到王小姐被混混欺负。”
覃烟失声,“大哥去救她了?”
墨雪摇摇头,“大公子让我先去找了官兵,我觉得这件事得告诉四小姐,便回府来通知了。”
之前在船上的事,墨雪是知情的,如今找到覃烟这里来不是别的,就是为让覃烟知道。
覃烟登时松了口气,站起身觉得头晕目眩,却急不过大哥的事。
“你快带着我过去瞧瞧。”
覃烟跟在墨雪身后,朝着覃墨染驻足的巷口而去。
等到了才发现,官兵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墨雪好不容易护着覃烟到了最里头,覃墨染已经站在巷子里,给官兵解释什么。
王彩玉衣服被撕扯了大半,此时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那样子不像是假的。
地上还有血迹,而血迹来源的凶器,是她大哥手中的榔头。
眼瞧着人没事覃烟就放心了,可瞧见里头景象,她皱起眉。
“大哥。”
覃墨染听见动静,跟官兵解释了什么,朝着覃烟走来,面容严肃。
覃烟问:“你不是让墨雪找了官兵?怎么还自己动手了?”
覃墨染摇摇头,“那些人应该不是王彩玉或者杨飞泽派来的。”
覃烟瞬间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怎么回事?”
“我得先去官府录口供,等回头到家了给你解释。”
覃墨染想揉揉覃烟的脑袋,想到自己手上全是鲜血,还是没下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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