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这个名字,这画百金也值得,行笔走墨恣意之态非常人能比,思想境意也耐人寻味。
这画虽画的是孤松,可在笔触之间,更有绝然孤傲之感,雪天之下万物不生,这棵松也在积雪之下枝裂根折,当是作画之人心境如此,或者说他正处绝境。
此画非是要颂扬岩松,许是作画之人在求解,世间各有其道,我自云崖深处又该与何同归?”
余尊的话震惊得素凉半天没缓过神来,她心跳的厉害,眼尾微红,凝着画许久,???最后朝他扬起一抹笑颜,“这画的名字叫《寒山问道》,可好?”
余尊怔怔地看向她,似没想能听到这番话,只遵从内心地说着,“好,好极了。”
言罢,他总算露出了放松而自然的笑容,看向手中的画,这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想着,余尊给素凉拱手恭恭敬敬拘了一礼。
“小侯爷这是做什么?”
素凉不解。
“之前是臣负才傲物,轻看了王妃,臣给王妃赔罪。”
余尊收敛了自身的张狂,笑得温和。
素凉也笑了笑,“小侯爷客气了,我并不在意这些。”
自己的画作能得旁人这般赞许,她已经很欢喜了。
“那王妃在意什么?”
余尊问着,随后视线不经意落在画上,慢条斯理地将它卷好放进了宽大的袖子里,“这是臣买的,君子不夺人所好。”
素凉:“……”
白瞎了她方才的悸动。
余尊见她不语,许是以为自己猜对了,手不自觉护在衣袖上。
素凉面无表情,罢了,她走。
“哎哎。”
余尊不方便拉素凉,眼见着人走了,他又将一盒糕点塞到冰絮怀中,“给王妃的,她喜欢,多吃一些。”
只要不惦记他的画就成。
冰絮斜睨了他一眼,果断收下。
她家小主子确实喜欢。
回到王府的时候,素凉敏锐发现府中的气氛比平日里更凝重些,侍卫侍女来来往往的,个个面色肃然,甚至于有些战战兢兢。
他们怎么了?
冰絮贴在素凉耳畔,“王妃去看看王爷吧。”
作者有话说:
素凉走入瑾院之时,院子里寂静一片,聂晟和好些侍卫都守在院外。
送素凉走到院子时,冰絮也留下了,“王妃,您进去吧,属下在外头。”
这还是素凉第一次在王府遇到这般情形,小姑娘也有些无措地瞅着他们。
记忆里,容立书偶尔也会发脾气,跟现在的情形相似,他一个人锁在书房拿其他东西撒气,很多次都是她去收拾,然后给他出谋划策,不过好似她的计谋没多大作用,说了一半总是被赶出来。
而她被赶出来时,却也总是遇见靖卉……
“容哥哥此时所需要的东西,你怎么会明白,当不了善解人意的未婚妻,就别在这儿碍容哥哥的眼……”
“王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只会一个人待着,他极少迁怒属下们,但是他也不愿见人。”
聂晟说着,眉宇间的严肃半点没放松,“只是上一次这般情形,王爷为了克制情绪,把自己划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