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宋忱照例开始游手好闲的一天,检查一遍个人账户之后,在房间里用手机发信息。干这一行太容易得罪人,得时刻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这样一来出了事也好有个帮手。
不过宋忱不是那种会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的家伙,拓展交际圈只是收集消息的一种方式。
“老板,醒着吗?”
虚掩的房门外传来轻唤,宋忱不需要确认就知道是谁。
过了片刻,钟晚推门进来,看见半躺在床上的老板,径直过去坐在床边,开始行使员工权利,“老板,家里不能住外人,这是规定。”
“当初雇你的时候没这条规定。”
宋忱吃着刚才纪攸宁送上来的水果,一翻眼睛,“我只说了包吃住,再说他还给房租呢。”
钟晚张了张嘴,打算想个更好的理由,姓纪的小子再住下去,迟早得把宋忱征服了不可!那句话怎么说的?抓住一个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现在不光是胃,纪攸宁都快把老板的钱包一块抓住了!
“我说,你怎么这几天怪怪的?”
切成块的苹果吃起来不费事,宋忱一块接一块咬得很欢快,圆眼睛似乎察觉到什么,眯了起来。
钟晚坐远了一点点,“没有啊。可能是打游戏输的次数太多了。”
严格来说,宋忱和纪攸宁的关系相当正直,没有黏黏糊糊,只是普通朋友的程度,不过他还是觉得危机感很足。
“每天玩,你怎么就不近视呢?”
宋忱又一次提起这个让他怨念颇深的话题,目光扫过他略微上调的眼尾,突然大胆起来,揶揄地笑,“你看不惯他,吃醋了?”
“……是。”
钟晚下意识点头,马上慌乱地否认,“不是!老板,我的意思是,不能因为你从前被算计……所以现在就格外照顾他吧。”
创始公司不太可能动纪攸宁,但郑介的那个同伙,姓胡的老总估计一直在找他。宋忱他们和大公司的尔虞我诈没关系,完全没必要蹚这趟浑水啊!
耳旁根本听不到他间接承认了吃醋,也不觉得钟晚慌张否认的样子很可爱。宋忱只捕捉到了某个关键字,马上冷下脸,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盯住他,一字一句发问:“我从前怎么了?你从哪里听来的?说啊!”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吼了出来,手臂在细细地颤抖。
钟晚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听来什么?”
钟晚一头雾水,很是迷茫,“我的意思是你再这样下去,早晚得搭上自己。”
顿了顿,他故意问:“老板,你之前怎么了?”
宋忱一寸寸地扫过他的脸,仔细分辨钟晚的表情,觉得自己确实反应过激,长长地舒了口气,心虚地摆手:“没什么。你先出去,我有点累了,可能是没睡醒,脾气不好。”
说话的时候,那道盘踞在脖子上的伤口随着动作,耀武扬威地扭动,像是在冲那一段过往冷笑。
☆、影帝你好
大城市的夜总是很孤独的,哪怕晚上九点,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挤在人群里,也有种挥之不去的孤独。
就像现在叶清商的心情。对于他来说,不光是孤独,还得时刻提防被人认出来。
手里提着几罐啤酒,叶清商从便利店出来,停顿一会儿,还是打开了一罐,摘下口罩猛灌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在胃里蔓延开来,平息了烦躁。
路边上停着一辆破车,黑色大众,不知道经手过几个人了,叶清商经过的时候放慢了脚步,虽然耳畔只有飒飒的风声,但他还是听见了什么东西。
那是经常出没在聚光灯下,培养出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