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尖叫,嘶哑的讨饶,无助的求救。
奔跑的身影跌跌撞撞,躲避着四处围攻上来的东西,可往东是竖着锋利尖刺的钢铁围墙,往西是捕兽夹横行的路道,往南是不断蠕动着涌上来的蛇阵。
而往北,是那个男人雀跃的、兴奋的、毫无悲悯的坐观一切的指点。
——“快,跑。”
——“跑啊。”
——“都说了让你跑,怎么那么不中用。”
——“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哈哈哈哈哈。”
跌跌撞撞的身影一遍一遍,却也只能在那局限的一亩三分地的范围来回的打转着来做逃避。
一次。
两次。
渐渐失去力气。
愈是想逃离。
危险愈发逼近。
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一丝丝侥幸或者气运的存在。
最后。
只能绝望的、认命般等待自己的命运。
紧接着,什么撕扯的声音透出来。
哀切的低鸣和嚎叫响彻在整个地下空间。
猩红片片。
溢出来。
淌进人的视线。
靳啸文就那么被按着头,目观了所有的过程。
想叫都叫不出来。
靳输按着他的后脑勺的动作加重了些,声音响亮地问他:“有趣吗?”
靳啸文泪珠颤颤巍巍的挂在眼眶,却怎么也滚不下来。
瞧着他的样子,靳输似是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大笑起来,眼睛都泛起了血色,如同进食后的恶鬼,大为愉悦地宣称着:“有意思。”
“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只发生了一次。”
提起这些,靳啸文侧过身,冲温篱道,“那些牙齿上的编号就代表着发生过的次数。”
他慢慢地望向靳燃:“基本上,我都在。”
靳燃眼底翻涌着什么,更多的,他要确认一个事实:“你也做了?”
“做什么?杀人?”
靳啸文唇角依旧噙着笑,“你没有调查过我?怎么?不知道么?”
靳燃不辩驳那么多,只是绷着张脸看着他:“我问你。”
靳啸文:“我说了你就会相信我吗?”
靳燃:“我再说一遍,我问你。”
“我要是说。”
靳啸文脸上的笑收起来,“有呢。”
靳燃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隔了半晌,低声道:“对不起。”
沉闷而又复杂。
靳啸文脸微微偏过去,话也被打断了般,没再出声,神情恍然。
反而是守在门外的阿蓝听到动静,冲了过来,恶狠狠地拔出身后的武器:“找死。”
大踏步向着温篱几人那边的方向靠近,像是想找到不只是可供威胁还是发泄的人质。
“也有可能。”
即将临近的时候,却见刘三忽然挣脱开捆绑着手腕的绳子,风驰电擎地出手,反手扼制住了阿蓝,在他的挣扎中几下巧劲卸了他的狠劲,“是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