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一两银子可供寻常人家吃半年的时代,十八两银子确实不少。
那鹿角本也卖不了这么多,但温照白并不想和这些人多有牵扯,也不想做她们的生意,便将价格叫得贵了些,想让她们放弃购买罢了。
不过那两人也不是善茬,闻言大手一挥:“你把这个的价格直接算在那个……呃,就是根雕上面就是,到时候一起给。”
此言一出,温照白便明了,她们这是想让温瑶,或者说温瑶背后的福安王来给她们买单了。
既然她们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拒绝,只好点点头,拿出账本划拉几笔,含泪净赚十两银子。
看着账本,她叹了口气,有点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报一百两呢?
这二人离开后,又进来了几个客人,等温照白做完几单生意后,天色也暗了下来。
冬日的天便是这样,白昼短得很。
因着刚刚那两个人的突然到来,温照白也只好早早关门,带上娇娇夫郎一同买了辆马车,赶回帝卿府。
本来她是想着和萧星牧在铺子里住一晚的,但奈何府中的根雕还需要收个尾,明天才能交差。
兹事体大,温照白也不敢耽误,是以只好连夜回府了。
为了图快,温照白找了附近一个马夫买了一辆马车,舒适度自然是比不上帝卿府的马车的。
而且这马车不仅窄小,而且车内还有一股味道,像几日未曾洗漱后闷出来的汗臭味。
温照白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有洁癖的萧星牧。
萧星牧将头紧紧埋在温照白怀里,闻着她身上干净疏朗的气味,加上温照白将窗户打开了个缝隙,马车动起来后有风灌进来,勉强才好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帝卿府,萧星牧忙不迭下了马车,这是温照白同他成亲这些时日以来,第一次看他动作这般利索。
放才因马车内的脏乱窒闷的胸口都开阔不少。
等温照白将马车的钱给车夫,转头一看萧星牧就已经没影儿了。
她猜测他是进屋洗漱去了,便有些忍俊不禁,笑过后才慢悠悠地往府内走。
另一边,萧星牧进了正殿的门后便让下人送来热汤过来,他要沐浴。
吩咐下去之后,他站在殿中间,无论哪里都坐不下去。
他觉得自己身上脏了,不想弄脏了其他地方。
而温照白进来后,发现他站着没坐下,纳罕地挑了挑眉,又很快明白过来。
索性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来铺在凳子上,而后牵着他过来坐下。
萧星牧看着眼前神情温柔的女子,不自觉便有些耳尖发红:“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麻烦了?”
“不会,对我,你再任性都没关系。”
温照白道。